卫瑾怔了下,旋即笑道:“哎在呢。”
施昼没给他好脸色看:“行了没?”
卫瑾见好就收,麻溜儿爬起来了。
他坐到床上,盘着腿:“你昨晚怎么一回事?”
施昼想说出事情发生的经过,想了下,还是把刺客这一事瞒下来了。
他跟卫瑾这么多年的好友,说是交心的也不大算,关系确实是好,但没好到可以放心把背后交给人的程度。
简单来说施昼就是放心不下。
说白了,感情不够呗。
“没什么,那个小倌带我去换好衣裳之后,之后江奕来了,他拦着,没成。”施昼道。
卫瑾道了声可惜,又觉得有些庆幸。
幸好没成,为什么是幸好呢?按理说兄弟没□□成功他应该是也跟着啧叹的。
他在庆幸着些什么?
卫瑾大大咧咧惯了,没去深思,而是有些烦躁:“怎么又是他?”
“他一个奴仆怎么就爬到主子身上作威作福?”
施昼吸了口气,还是没忍住:“是我母妃那边的人,我也没法子。”
卫瑾多多少少也知晓华妃性子的确有些……彪悍。
他有好几次带着施昼玩被华妃发现了,虽然华妃给了个面子,放他走了,但那个脸色也的确是把卫瑾唬到了。
施昼有次被骂,卫瑾也在现场,听了不过半刻,就承受不住溜了。
“你又被娘娘说了吧,我下次还是不带你了。”卫瑾想了下,这么说道。
施昼性子上来了:“不要。”
卫瑾无奈:“那你手脚整干净点儿,或者我借你点人手,保准他们一点儿风声都听不着。”
施昼有些意动,还是保持着理智:“什么人手?”
卫瑾还骄傲上了:“我哥给的,你看,跟你母妃一点儿都不一样。”
施昼想打破他美好的幻想。
你哥这是在养废你啊,你是不是傻?还理直气壮的。
有一说一,施昼也是真的柠檬。
“那定个时辰?”施昼道。
“好咧!”
“刚被发现,得避避风头,我得看一个安全点的地,那就明日夜里罢。”卫瑾道。
“成。”施昼点了下头。
于是两人三言两语又商定好了一件大事。
致力于□□的施昼秉持了用完就丢的原则,把卫瑾给赶出去了。
卫瑾笑着骂了一句,也就出宫了。
室内又恢复了静谧。
等人走了,施昼才安下心来想昨晚的事。
他猜不出秦卿是哪位派来的刺客。
父皇年纪见长,一日比一日年迈一分,他作为皇帝最宠爱的一位皇子,盛势不减反而更强,随着他逐渐接近弱冠,底下的人也越来越坐不稳了。
司马之心显而易见。
不停的刺杀闹的他心烦。
当下朝中,施昼作为五皇子对皇位的威胁的确最大。
其余的是嫡出长子大皇子,曾被立过太子,又被废了,跟施昼关系平平,而后皇帝一直顶着满朝的施压没立太子。
而后是二皇子,跟施昼关系最差的那一个,从小就敌视到大,眼红了施昼很久。
再就是双腿残废的三皇子,还有一位公主,是他的四姐,这两位他跟人关系都还算不错。
就没了。
皇帝满打满算四十多岁的人能生五个也着实不易,而且还常年处于苦行憎模式,冷落后宫的状态。
朝廷上的站队他知晓的也不多,暂且不提。
施昼决定去审审,好歹把人抓着了。
事不宜迟,他现在就出宫,他怕再晚人就没了,江奕恐怕已经开始审人了,他审人可以说是往死里下得手,偏偏又拿药吊着人一口气。
看的施昼心里发寒。
昨夜秦卿的姣好面貌与水中冷酷的眼神在他脑海中交织,施昼压下不忍。
他让奴婢进来帮他更衣后就出门了,把换下的衣裳放在奴婢手中,吩咐人洗净后送到三皇子府上,而后跟华蓉征请示了下,径直出宫。
这样的人,一般都会关在江奕宫外住着的那个府邸地牢那。
他坐马车到了府邸大门前,熟门熟路的让人引进,就直奔地牢去。
地牢黑暗阴森,随着逐渐深入,血腥气愈发的浓,前头带路的守卫也不发一言,昏暗的火光幽幽晃动,周围一片死寂。
施昼产生了丝怯意,无论他来了这多少次,也还是会感到害怕。
江奕御下一向森严,自己也是个冷面沉默的性子,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他手底下的人也俱都高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