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从厨房里逃了出来,连猫都丢了,一张脸红红白白的,她自己倒变成了小花猫。 程燃就是个坏家伙,刚才用手指戳她的脸。他刚洗过鱼,一手的鱼腥味,还沾着水,林奕说了声臭,就遭到他无情的报复--脸被揉捏得变了形。 厨房里,程燃的笑声嚣张中透出得意。 十分欠揍。 林奕出了厨房就没见再进去,程燃占了便宜,带着满手的嫩滑触感专心做饭。二号孤孤单单一只猫,没人管没人问,甚是可怜。 一时饭好,程燃端菜上桌,见客厅一角,那棵富贵竹盆栽旁的空地上,林奕正练下腰的动作,四肢着地,身体弯成了一道彩虹。校服上衣随着动作被撩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细腰。 “别练了,吃饭。”程燃吼了一嗓子。 林奕喘着粗气:“等一下。程燃,我觉得我的腰现在好硬啊。一点也不像小时候那么软。” 程燃放下菜,几步走过去,伸手在她腰上摸了一把。 “我摸一下,不是挺软的吗。” 林奕怕痒,手上力道一松,砰一声砸到地板上。 “程燃!” 程燃笑着道歉,把林奕拉起来,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真摔着了?” 林奕满脸满额的汗,推开程燃,双腿下压,摆了一个标准的一字马。 那种腰直背挺,抬着下巴的样儿,就像一只骄傲的小天鹅。 程燃觉得有趣,干脆就地坐下,盘着腿,背倚富贵竹的大花盆,看着林奕坚持了一会儿,又换了个方向。 十六七的少年,正是对异性充满了好奇的年纪。程燃班里不少男同学都有了喜欢的姑娘,有些甚至已经偷偷地谈起了恋爱,据说还牵了手,接了吻。 程燃自己,也有不少像肖婷婷那样的女生,明里暗里对他示好。 程燃以前只觉得这些女生挺烦的,即使是男生间传看得津津有味的小黄书,他看着也是内心毫无波动。 可是这一会儿,程燃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那些书上的情节。 他记得有一本中的女主是跳舞的,别人就羡慕男主,说他可以玩很多姿势。 具体有哪些姿势,程燃不懂,只是画宝也是从小就练舞的…… 他的目光不由地从林奕身上流连了一番。 半长的头发从头顶抓了一撮绑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鼻子秀气挺直,嘴唇粉嫩,下巴尖尖,脖颈修长,微微隆起的胸口下面,校服遮掩着的,是他刚刚才摸过的细腰,还有记忆中又细又直的双腿,纤细的手腕脚腕。 呸呸呸,臭流氓! 程燃双手撑地,一跃而起。 “别练了,别练了,吃饭!” 声音大得富贵竹无风都往后躲。 可是大声说话的人,却无端端面上发热,心跳加速,特别显得虚张声势,活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林奕去洗手间洗手洗脸,带着一脸的水汽和濡湿的额发坐到桌边。可能是不小心,胸前湿了一小片,透出内衣的颜色。 像另一本小黄书中的情节。 程燃脸上刚退下去的热度蹭地又上来了。 程燃:没事看那么多小黄书是做什么! -- 菜全部上桌。 超市中最好看的鱼,变成餐桌上一道美味。 程燃手中帮林奕夹鱼肉,嘴中也没闲着。 “程总和薛老师这家长当得不称职啊,俩孩子在外面,他们连个电话都不打。” 林奕小声提醒他:“程叔叔说吃饭时不能说话。” 程燃:“你听谁的?” 林奕怂,知道今天要是敢提一个程燃之外的名字,没什么好果子吃。 她讨笑地笑,眉眼弯弯,小酒窝荡漾。 “听你的。” 程燃十分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乖,安静吃饭。”吃完了让你吃一块黄桃罐头。 一罐黄桃罐头还要分成三次吃。林奕软磨硬泡,总算磨到了两次。 她刚洗了澡,带着一身的水汽和香气,膝上放着漫画,脚边缩着猫,手中捧着小碗,嘴角蕴着笑。 吃得倍儿香甜。 程燃真好,竟然给她留了可以看到人工湖和花园的那个房间。 程燃也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抱着个笔记本,占据了沙发的另一角,噼里啪啦敲着键盘。 林奕看不懂,只知道他是在编程。 她翻了页漫画,用脚尖踢了下程燃的小腿。 “程燃,你以后想当程序员啊。” 程燃头都没抬:“谁说的?” “可你总在写代码。” “那我前段时间看叶芝,就是想当诗人;我看苏格拉底,就准备当哲学家?” 这话太呛,一股辣椒面味儿,不如黄桃罐头甜。 林奕低头喝罐头汤,想到薛兰花的话。 好好的一个孩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的。 她不由地噗嗤一声笑。 专心敲键盘的人抬头,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光看着她:“什么这么好笑?给我一口吃。” 林奕噘着嘴,紧抱着小碗:“不给。” “不给我就吃另一半。” 林奕瞪了程燃一眼,用小勺子舀起一小块,塞到他嘴里。 很甜。 “再给我一口。” “不给。我都没了。” “我给你买的。” “买给我的就是我的。” 对话幼稚而没有营养。 “要不然我吃冰箱那一半。”程燃出杀手锏。 林奕屈服于淫威,含恨又喂他一口。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连汤都喝完。喝完刷牙睡觉,准备胖他个半斤。 被子下午程燃晒过,满是阳光的味道。林奕抱着被子,暂时原谅了程燃抢吃罐头这个大罪。 一夜酣睡,直到东方发白。 两人“同居”的第一晚,就这样安静地过去了。 -- 林奕睡得好,第二天起床时神采奕奕。洗漱好后,她先去厨房开冰箱。 黄桃罐头安静地放在玻玻隔板上,浑身都散发着小娇精般的吸引力。 林奕舔了下嘴唇,用力别开眼,拿了一盒酸奶出来,一抬手将吸管狠狠扎进去。 出了厨房,才发现程燃竟然在外面的洗手间里洗衣服。 洗衣服? 林奕瞪大了眼睛:“程燃,你在干嘛?” 程燃蹲在那里,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洗衣服。你没长眼睛是吧?” 一大早就像吃了□□一眼。 林奕将酸奶吸得稀里哗啦,问:“你干嘛自己洗衣服啊?”不对,那件白色的衣服,不是她的校服上衣吗? 林奕更是胆战心惊,暗中庆幸她有洗澡时顺手洗掉内衣的习惯。 只是,昨天她实在太累,只顺手洗了小内裤,而那件粉色的小内衣……现在正在满盆的泡泡中若隐若现。 林奕有点想死。 “不是有洗衣机吗?” 程燃低着头,看不清脸色,只语气更加不耐烦:“这么几件衣服,用什么洗衣机?节约水电你懂不懂?” 林奕一大早被呛,有点摸不清状况,为免被打成筛子,她识相地退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离,程燃终于松了口气。 要不是昨晚弄脏了内裤,鬼才会一大早就起来洗衣服。 至于为什么会弄脏内裤呢?程燃简直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太禽兽了! 画宝那么小,他怎么能在梦中对她做那种事。 禽兽! 流氓! 他用力捞起一件衣服,心脏顿时猛地跳动了一下。 粉色的,小小的一团。 想到这里曾经包裹的部位,程燃脸上烧得能煎鸡蛋。 难道,是因为他缺个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