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幕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连早饭都没吃。一是因为又抓紧时间睡了一个回笼觉,二是因为没太睡醒自然食欲也不佳,况且不吃早饭对她来已经习以为常了。
“夏姑娘,昨夜没休息好吗?”司徒莫轩关切地问。
“嗯,失眠了。”夏幕揉揉眼睛,点头道。
“可是客舍内不舒适吗?那我今再重新安排一下,换个地方。”
“不了不了,那里很好,也挺舒服的。只是我的生物钟比较习惯晚睡晚起罢了。”夏幕摆摆手,可不想再换来换去的麻烦死了。
“生物钟?”
“呃,就是作息规律。”脑子有点迟钝地又开始发起呆来,不由想起昨晚的梦。“对了,莫轩,你们圣女祠里为什么没有圣女啊?她去哪了?”
“……圣女祠!”司徒莫轩一时不语。
“嗯,怎么了?”
“那……那是月芽云间的禁地。圣女,也是月芽云间的噤言。”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结界,你们都进不去吗?还有她怎么了,为什么是噤言?即是圣女,还不能的吗?”
司徒莫轩被一这连串的问题问住了,低头思咐片刻道:“嗯,圣女已经离世了,算起来据今已经十五年了,那时我还太,具体情况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圣女祠的结界据闻是她在逝世前布下的,而整个月芽云间能进入那里的不足三人。”
“啊?她已经死了十五年啦。”不知为何,夏幕心头竟然一阵莫名刺痛。“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那时我才四岁,太了,只依稀记得月芽云间经历了一场翻覆地的大难,圣女好像是战死的。”司徒莫轩也沉默着,似在回忆。
“什么大难?你们圣女都战死了。还有,她怎么就成了你们的噤言呢?她活着的时候很厉害吗?”夏幕追问道。
“我不记得了。她活着时,我也没见过她两次,况且当时年幼。自她去世后,月芽云间长辈们就无人再提及她,我们这些晚辈自是不知了。但她确实曾是月芽云间的骄傲,不仅仅是月芽云间,可以,她是整个人间的守护者。”司徒莫轩的眼神换上了坚定无比的。
“哇哦!你们圣女这么……”牛逼啊!居然可以强大到守护人间!忽然间就好想见见她,这个如神话一般的传奇女子。
“夏姑娘,坐好吧,谭长老来了。”司徒莫轩道。
“哦,好的。”有了昨上课的教训,夏幕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人也坐正了。便看到一位也就不到三十岁的女修坐在了主讲台上。那个人就是谭长老?哎哟,估计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嘛,人家都是长老了能授课了,再看看自己,哎西吧……
这位谭长老名唤谭幽韵,是蓬莱峰座下主司医药的长老,或是年龄,或是修医,谭幽韵和其他不苟言笑的长老们比起来,可算得上是春风和睦了。她嘴角常常噙着一丝浅笑,似有若无,也不像其他饶冷若冰霜难以靠近,因此她的课上大家都显得轻松很多。
但夏幕整个上午却没有太多心思,手里把玩着长安,内心疑问实在太多了,但似乎又有什么正在抽丝剥茧中慢慢浮出水面。
夏幕午后正准备去找司徒澜问清楚。按年纪算,当时那位圣女死的时候,他应该也有十七八岁了,而且又是现任门主,所以无论那段往事里面有什么秘辛他应该都会知道才对。但正在这时,却得知司徒澜居然昨夜就去闭关了,需要七。也就是这这七内,谁都无法见到他的。一肚子的疑问无法得到解答,对于夏幕这种人来,也是憋得难受啊。以至于一课下来,都记不太清楚那些长老们了什么,只知道今学过药理和符篆的一些相关内容。
躺在床上七滚八滚又失眠了,今晚,不知为何,居然伤心了起来。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有几了,但每都是惊心动魄地渡过,今难得安逸了,没想到思绪却更多了。她开始想念自己那个世界的人和物,甚至是被自己嫌弃过的所樱叶菲不知道怎么样了,当他们拍摄完后发现池塘里的自己不见了,会不会找自己呢?会不会紧张,会不会也和自己这边一样无措惊慌,还是没有人会在意,少了一个人就少了一个人吧。
其实夏幕从是个弃婴,在孤儿院长大,连父母是谁,长什么样都完全不知道,她曾想过,八成是哪个失足少女,无奈生了她又没办法养她,只好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把她扔在了河边。因为她懵懂时福利院的老师们曾过,她是在婴儿时被人在河边捡到,然后没人认领,才被辗转送到那里的。据那时候,她应该才刚出生。想想那个扔掉她的人也不容易呀,要么就是刚好在河边生下了她,要么就是一个人偷偷在刚生完孩子时还要溜到河边,只为了将她遗弃。
或许是从都没有体会过所谓的父爱母爱,夏幕倒没有那种纠结和怨恨,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概念。她从就知道过日子不易,开始讨生活后更是能理解其中酸楚无数,如果当初扔掉她的人,能因此过得更好,那扔了就扔了吧。谁也不为谁而活,世间人,谁又不是把自己摆在第一位的呢?
只是叶菲,不知道现在如何了。毕竟她是那世上与自己为数不多的亲密联系,她和自己不一样,她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她的父母恩爱如初,还有一个调皮捣蛋的弟弟。两人是在几年前的工作中认识,一见如故,成了至交好友和闺蜜。但就算自己离开了,她应该也不至于会有什么颠覆性的影响吧。唉……
把长安重新从枕头底下抽出来,吹了半,仍旧没有半点响动,无比气馁地甩到一旁。梦果然只是梦!那月若流金、幻影如梭中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梦里那个月下长廊中的男人是谁呢?想了半没结果,重新把长安捡了回来,贱兮兮地抱在怀里,慢慢睡去了。
第二,倒是醒得早,都没人来叫她,她就已经自己起床洗漱完毕到了余味堂。没有偶遇司徒轩,只好自己一个人吃着早饭。吃饱了,再一个人去上课的路上。
“夏姑娘。”正低头走时,忽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站在自己身后。
“你是?”
“在下司徒玄,是昭阳峰峰主。”司徒玄走近夏幕,微微双手一合行礼道。
“呃……”这人是谁?没办法,这里峰主和长老太多了,真的记不清啊,加上这月芽云间差不多有一半人以上都姓司徒吧,这要一个脸盲咋整呢?但夏幕还是镇定地依样作揖行礼道:“见过峰主。”
“夏姑娘欲往何处去?”
“嗯?上课啊。”
“原来如此,这几日夏姑娘在月芽云间过得可好?”
“好,很好,非常好。”最怕这种不认识的熟悉人,对你突如其来的关心。夏幕实话道:“这里吃不要钱,住不要钱,学习不要钱,还有免费的工作服,当然好了。”
“……”司徒玄。
“你找我有事?”
“没,只是路过,恰巧看见夏姑娘而已。”司徒玄笑道。夏幕晃了一下眼,哎呀呀!真没想到月芽云间还有会笑的男人啊,太不容易了!这哥们长得也挺好的,一看就是个书生般的谦谦君子,尤其他一笑的时候,如沐春风,果然让人忍不住都要再看几眼。
“这是长安?”司徒玄问,指着夏幕手中的玉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