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谢家的公子,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路叔感慨道。他其实并不了解环隅谢家,只是灵阮谢氏的名声太大,同一个谢字,便不由得将两者联系在一起了。
谢鸾扯了扯嘴角,干笑了一下。“还好,还好。”
他并没有多说,知道路叔接下来肯定会继续发问,便岔开了话题。随即脸上的笑意冷淡许多,惺忪的睡凤眸中,多了一丝冷意。
她努力让自己不去回想,脸上露出比之前更加灿烂的笑容,对着元家兄妹二人说道:“我们三个,谁坐里面,谁坐外面?”
马车有两根车辕,路叔赶车,自然是坐在其中一根上面。车内味道太重,坐在里面肯定比外面要辛苦一些。
他这样一问,元锦修面上露出犹豫,还未开口,就见元锦初十分灵活的占领了另一根车辕,动作快到,他们几乎没有看清。
“我坐这儿,你们两个进去坐!”
车子是跟月家三房借的,给他们安排一个什么车,那是月三老爷决定的。他许是对谢鸾的身份没有顾虑,言语中轻慢了一些,下人安排时就更加不会放在心上,所以直接给安排了最差的一辆车。
这车原本月家盛放恭桶的车子,也没有这么大的味儿。只不过之前流民弄坏了水桶,抢走了不少水,让他们没有多余的水来洗刷恭桶了。
家仆们是不会用恭桶的,露天野外就可以随意方便。这些都是月家的主子们用的,他们虽然也十分嫌弃那个挥散不去的味道,但相比于去野外露腚,还是用恭桶才不会有损他们的颜面。
元锦修想了想,伸出两指,塞住鼻孔,没有反对,直接坐进车里。谢鸾则是一脸铁青的表情,在坐车和走路两条选择上拼命挣扎了一番。
过了好半天,见元锦初实在没有让他坐在外面的意思,才捏着鼻子坐到了车里。元锦初朝他得意的笑了一下,这才转过身去。
身后谢鸾苦笑了一声,有些无可奈何样子。
车队很快整装上路,他们坐在最后面,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马儿跑起来,元锦初坐在车子外面,迎着风倒也没觉得什么,倒是苦了坐在车厢里的元锦修和谢鸾。
看他们两个一脸痛苦的模样,她笑着把自己怀里唯一的手绢,递给了元锦修。
“哥哥,捂着鼻子会好些。”
“嗯,来,慕青,我分你一半。”
他接到手里连忙撕成了两块,分了一半给谢鸾,快到元锦初都没有反应过来。而给谢鸾的那一半上,正好绣着一簇墨竹,旁边是她的名字锦初。
给另一半没有绣花的部分给谢鸾也就罢了,这有自己名字的,女儿家的贴身之物,却是不好给的。
元锦初正欲将它夺回来,谢鸾却先她一步将手绢搓成长条,准备把两头塞进鼻孔里。
恶心!
但看到他对面的元锦修,也是如此这般,元锦初顿时皱起眉头,一把将车帘拉下,将两人都隔绝在背后。
马车慢慢开始动起来,速度不是很快,流民们也都跟了上来。可是他们忘记了,不久之前,他们曾争先恐后为马车队的车马,坐了全面的检查。鲜xia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