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什么鸭子叫?本夫子且来问你。”阮夫子摸了摸自己下巴的山羊胡,稍一沉吟问道:“一百馒头百僧,大僧三个更无争。小僧三人分一个,大小和尚得几丁?”
咩?
顾宁烟听文言文有点费劲,理了一下才明白题意,心算后得出:“大大僧二十五,小僧七十五。”
前后时间,不过几息,阮夫人挺满意顾宁烟心算的能力:“可曾学过珠算?”
当然学过!
顾宁烟以前读小学时,还专门报过珠算兴趣班,不过她很谦虚:“略懂。”
“懂便足够,散学之后,到小学堂来找我。”阮夫子露出了今天见顾宁烟第一个笑容,见他眼角还挂着泪水,有点愧疚吓这小朋友。
他十分惜才,想挽回一下自己在顾宁烟心中的形象,连忙掐着嗓子柔声道:“瞧你,哭什么?夫子又没责罚你,快去洗把脸。要记住,男儿有泪不轻弹!”
说着,阮夫子顶着这张老橘子皮脸,凑过来还想给顾宁烟擦脸。
吓得她连连后退:“谢夫子教诲,我自己来!”妈耶,还以为被发现身份暴露了!
顾宁烟一边洗脸,一边暗搓搓郁闷:早知道就不出风头了,散学后还得去小学堂,古代加班也没有加班费!
阮夫子在青云书院,非常出名。他各方面全才,但独独对数学十分醉心,一生都在研究它,是大夏王朝非常著名的数学家。
整个青云书院,能被他入眼的人只有几位,顾宁烟一个新人,居然一来就被看对眼了,如何不让人嫉妒?
她一回到座位,身后便传来凉凉的声音:“会点数学有什么了不起?”
“子规,话可不能这么说。多学点东西,总是好事。你想想,要是秋闱没高中,学好数学,不还能做个账房先生吗?哈哈哈哈!”
“哈哈……”
身后的同窗俨然被娱乐了,撑着头坏笑道:“那可不是,熟能生巧。瘟鸡赵不就因为家里卖些个鸡鸭鱼鹅,还能解昨天那道难题!我看咱们新同窗,以后指不定能做个伟大的账房先生呢!”
“嘻嘻……”嘲讽声音越来越浓。
顾宁烟可不惯着秦子规,回头瞪了一眼他,怼道:“做账房先生自食其力,比你待在家里做个米虫好!”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秦子规拍桌高呼,恶狠狠盯着顾宁烟。他的眼下,有淡淡的淤青,这是因为他昨天抄了一晚上的书,根本没睡觉。
都怪这家伙,想拿他给全班同窗做人情,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殊不知,这个班,是他说了算!
秦子规阴恻恻一笑,他本有几分阴柔,这一笑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臭小子,你现在要是跪下来给我道歉,今年我能让你活着走出青云学院。”
顾宁烟有相公罩着,怎么会怕秦子规?
不屑的用鼻孔对准秦子规:“厥词不要放得这么早,青云书院可不是你家开的!”
“是吗?咱们走着瞧!”秦子规见顾宁烟这小子不见棺材不掉泪,懒得与他多做唇舌之争。眼角余光看向自己在班上的几个爪牙,后者纷纷点头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