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入口即化,自会顺着他的喉咙流进体内吸收,不用拿水。”
霍青鸾这才收回脚步,又守在床边,拿帕子细细的擦去霍承希手指上的血污。
白无忧见霍承希已无大碍了,把银针收好后,束手站在一旁道:“这药按照我说的给他吃就成,你弟弟已然无碍,无需太过担心。”
说完,他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紫色的小药瓶来,对着地上躺着的丫头们撒了个遍。
他来时也是为了不被。干扰方便施针才迷晕了这些人,现下他要做的事已经做完,自是可以给她们解了迷药。
做完一切之后,白无忧又深深的看了霍青鸾一眼,唇边带一抹莫测笑意,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见白无忧起身要走,霍统赶紧跟上,他也顾不得查看霍承希的伤势,一边言辞恳切的道谢,一边送白无忧出门。
阮氏一听这白衣男子竟然是大燕朝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国师白无忧时,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
白无忧其人,可是大燕朝神一般的存在,传闻他不仅擅长占卦预测凶吉,一手医术更是叫当朝的神医华吉都称道的。
有这样的人帮霍承希解毒,恐怕自己一番功夫是全白做了。
她目光冰冷的看着榻边的姐弟俩,手指不知不觉掐入肉中,甚至扎破皮肉流出血来。
霍青鸾见弟弟呼吸平缓,用完药后脸色也红润了些,这才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摸了摸他冰冷的手,将弟弟的小手放入被子中。
她听着身后阮氏沉重的呼吸声,克制住自己心中滔天的怒气,转身对阮氏道:“劳烦母亲担心了,此刻希儿已经没有大碍了,母亲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阮氏皮笑肉不笑,她怎么能走呢,方才白无忧那番话,可是把她置于不义之地,她在外人眼里可是再妥帖不过的主母,怎么能在霍统和老夫人面前着了相。
老夫人方才头疾发作的厉害,在外间歇息,但那白无忧的声音可不算小,就算在外间恐怕也听的一清二楚。
“青鸾说的什么话,你们虽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但这些年来我都是视为己出的,莫说为希儿忧心,此刻希儿病了,我便是日夜守在他身边照顾也是应当的。”
阮氏伸手拢了拢头发,眸光转动后又接着说道:“既然白国师说希儿没有大碍了,那我便也不添乱了,孩子现在体弱,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一会母亲回去便派绿竹把我房中那株百年老参给你送来,这老参根须齐全,补身子是再好不过的。”
一听阮氏提起百年老参,霍青鸾就觉得眼眶发热,前世就是这株百年老参断送了希儿的性命。
她虽然心中极为难受,但却强忍泪意谢道:“那边多谢母亲了,等希儿醒了,青鸾会告诉他母亲对他有多好。”
此时霍统送完白无忧回来,心中一边感叹自己这个大女儿不知道哪里来的福气,竟能请的动白无忧,一边又欣慰阮氏挂心非她所出的孩子。
他原本对阮氏的那些疙瘩,也多多少少解开了些。
白无忧走后,老夫人头痛才好了些,她拄着龙头拐缓缓走进来道:“既是要表慈母心,那去年你得的那株天山雪莲便一起送来给希儿补身子吧。”
阮氏带着得体笑容的脸一滞,虽勉力想笑,却也是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