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张闿。
审配嗤笑了一声问道:“堂下何人,为何放火啊?”
张闿一身酒气,打着酒嗝说道:“老子张老霸,是天公将军的再生父母啊不是,再生义弟、义弟!前夜我大哥给我托梦,说那些商家剥削穷人,要我当圣火将军拯救万民!还说是老霸不出山,天道万古如树叶!”
“如长夜!无知!”
审配鄙夷一笑,继续问道:“一个醉汉,还自称黄巾余孽,真是不知死。张老霸”
审配见堂下的黑贼笑的漏出了两排大黄牙,气愤的喊道:
“奸贼!我且问你,就你一个人,怎么能在城中多地同时放火,同伙是谁?”
“同伙?老霸我就是火!用得着同伙吗!”张闿一身酒气,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郡督邮。
“拉下去,给他醒醒酒!”审配话没落音,又补了一句:
“他不是自称圣火将军吗,把他和那个张梁关到一块去,让他们兄弟俩作伴去!正月十五一块上刑场!”
半个时辰后,张闿被押送到了关押最重刑囚犯的天牢。
“好好醒醒酒吧,还敢自称黄匪余孽,这是几个菜啊,喝的命都不要了!”
郡吏们甩下几句嘲笑,锁上大门,将张闿留在的监牢内。
待人都走尽,张闿突然换了一副面孔,瞪大了眼睛,机灵地隔着木栅栏巴望起四周牢房。
“别看了,就我一个人。”
说话的是对面牢房里的一个披头散发的囚徒。此人乱糟糟的长发披在前额,根本看不见长相。盘腿打坐,似乎一副道人模样。
张闿仔细看了看,试探性的说道:
“唯信黄天以得永生?”
那老道沉吟了片刻,答道:
“唯护黎庶以彰天道!”
张闿兴奋的喊道:
“唯奉天公以致太平!人公,我是来救你的!”
对面的囚徒呵呵一笑:“忽悠,接着忽悠,想用这套来骗我?”
“我没骗你,你看!”张闿说着,竟然冲那囚徒蹶起了屁股,露出了没有底裤的光腚和黑幽幽的“后门”。
“你要干什么!”对面的囚徒抬手遮眼,指缝中只见张闿迅速的用手从“后门”中抠出一条黑漆漆的铁条。
“这是我从审配那里偷来的机要钥匙,接着!”张闿喊道,将那铁条丢到了对面的牢房。
那囚徒也不接,任凭钥匙掉落在地,只是悠悠的说:“行吧,狗官不会派人会像你这样诱供但是就算我信你,咱们两个怎能够越狱?”
“你拿着,拿着我告诉你!”张闿喊着。
那囚徒犹豫再三,两只手指捏起了钥匙,用杂草蹭去了上面残存的污垢,使尽全力忍住呕吐问道:“快说,张角藏在那里?都有谁参与越狱?”
“天公现在就住在十常侍段珪邺城的侄子家中。朝廷的狗官以为杀了封谞、徐应,咱们太平教在朝廷就没人了!想不到吧,段大人也是咱们的人!还有沮家、崔家,都是咱们的人,争着抢着供奉天公。特别是城门令,那简直是天公的亲儿子啊!等正月十四晚上,天公振臂一呼”
张闿还在说着,对面的囚徒径自站起身,也不等他说完,竟然推开了牢门,迈着四方步走了出来。
“他们是猪啊,不给你上锁的!”张闿大笑着,却在狱卒涌进监牢的那一刻表情变得凝重。
那囚徒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忍住了指尖的恶臭,亮出了自己如燕翼般的剑眉。
正是张燕!
原来那张燕假借张闿从未见过张梁的便利,乔装成人公将军,兵不血刃骗出了张角行踪和一应内线。
“小子,记住了,下次见到我,得叫你张燕爷爷中郎将了!算了你没有下次了,还有你的张大教主、什么段家、崔家、沮家,都得给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