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今天去过了?”许清正疑惑,想到昨天曹婆子捅伤族长的事,道,“是把曹婆子送交官府了吗?”
李金梅点头:“是啊,我、你姐夫、高家还有李家他们一起去的,族长也去了,毕竟要把事情跟县老爷说清楚,有族长出面,这事很快就定了案。”
许清好奇地问:“怎么定的?”
说起这个,李金梅兴致勃勃道:“曹婆子蓄意伤人,致族长重伤,被叛牢狱三年,还要赔偿族长五两银子。不过咱们这儿一般没有闹出人命的案子,都有宽刑的规矩,犯人若是愿意给伤者一些赔偿,得到伤者的同意后,可以减去一些刑罚。”
“曹婆子看起来挺有钱的,她没申请宽刑吗?”许清问。
李金梅:“当然申请了!哭天喊地地跪在族长面前说愿意赔钱,赔多少都愿意,可就算她赔得再多,这三年的牢狱也不可能全部免掉。至少半年的牢是坐定了,钱不是万能的,这人要是不吃吃苦头,以后更得目无法度,所以曹婆子现在正在牢里等着曹家给她送钱过去呢。”
“哦对了,还有一件好事忘了说!”李金梅笑道,“族长问县老爷能不能让曹家付了拖欠咱家的那十年租金,不过因为租契没了,这是我们保管不当的责任,虽然有乡民作证,但证据不足不好判,县老爷最后只让曹家付给咱五年的租金,这事就算过去了。五年也好啊,总比一分钱拿不到的强。”
许清笑:“那真得好好谢谢族长。”
李金梅笑意散了些:“不过族长不太高兴,他一开始并不想要曹婆子的赔偿,只想让她在牢里好好反省一下。可曹婆子一说要赔三十两银子,李婶子和李莲就立马劝族长答应,将来给李莲置办嫁妆、给李敬娶媳妇也能体面些。”
许清:“……”族长被捅的一刀子竟然还不如三十两银子。
曹老六夹了一筷子菜,接话道:“族长也不全然是被劝服的,曹婆子一大把年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看是族长后来心软了才答应。”
然而不管怎样,曹婆子总算是恶有恶报。
不过有一件事许清不明白,曹婆子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平日里没少跟人吵吵闹闹,但真遇上敢动手的,就立马怂,怎么会突然提着把刀要杀人?
事不关己,许清也懒得多想。
一家人吃了饭,便背上竹篓准备去镇上。
曹老六不去,留在家带孩子,许清、李金梅和李长亭出了村口,没走多远便碰到一辆专门拉人的驴车。
“李妹子,又去镇上啊?坐车吗?”赶车的汉子热情地叫道。
“张叔,带我弟弟和弟媳妇去镇上买点东西。”李金梅先上车,招呼许清和李长亭上来。
“哟,这是你家的新媳妇吧,长得真标志,你弟弟有福气啊!”
李金梅笑得高兴,对许清介绍道:“这是隔壁村的张叔,专门做拉人的生意,每人三文钱,下次你若是自己去镇上,可以坐张叔的车。”
张叔也爽朗地笑道:“李家媳妇,坐我的车你就放心吧,你姐坐了十五年了,还没嫁人就是我捎她去镇上的。”
许清笑着应道:“好,那下次坐您的车。”
从长溪村到镇上走路要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走过去够呛,坐车只要三文钱,实在划算。
他们走的是官道,路上遇到不少从镇上回来的乡民,这个点应该是赶回家吃饭。
路上李金梅跟许清唠嗑,叮嘱她一些在集市上的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