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事怎么这么多呢?没回去,也许是大夫人留饭了,也许是他们父子俩出府后又在街上逛了逛,京城就这么大,又不会丢。” 天气阴冷,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门房就打算关门了。沈家的下人立刻拦住了,“小哥,麻烦你去问问可好?我家老爷年纪大,这天这么冷,让一个老人家在雪地里等着,是不是不大好?” 门房有些生气了,“你这人,这么这么不讲理?我们安府还能扣着你家爷和少爷不让走吗?” “那你怎么不敢去问?” 没有法子,门房只能让另一个小厮跑去后院打听。过了好一会儿,小厮跑了回来,说道:“大夫人留饭呢,他们待会儿回去。” “不行,”沈天睿突然说道:“我又急事找他们,劳烦你再去后院说一声,让他们现在立刻跟我回家。” 小厮有些为难,“这可不行,大夫人很是喜欢小少爷,说是要多留他一会儿。” 见小厮不松口,沈天睿猜到计划约莫是成了,立刻大声说道:“今天下午,我一直觉得心慌,生怕是我孙子出了事,不若这样,你与你们大夫人说一声,让我进去瞧一眼我孙子。就看一眼,让我安心可好?” 门房皱起眉头,“你想进府,可以拜帖?” “出来得匆忙,并没有备下。通融一下可好?” 门房只觉得这个沈老爷有些无理取闹,上门做客,主人留宿也是可能的。如今自家夫人只不过是留顿饭,便急匆匆上门要人,实在是蹊跷的很,说什么也不愿让他进府。 门房态度强硬,沈天睿不禁提高声音:“你不让我进去,可是因为我家孙子出了事?” “沈老爷莫要胡说,你家孙子好好的在府内做客呢!能出什么事!”门房作势就要关门,他自从做了门房,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奇怪的人,实在不愿与这位沈老爷过多纠缠。 “那你为何不让我进去瞧一眼?”沈天睿将拐杖卡在门缝之中蛮横的阻止门房关门。 门房一下子火了:“老人家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呢?你没有拜帖,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冒充的?这里安大人的府邸,不是什么乡下的茅草屋,随随便便来个人我就能放进去的!你赶紧走吧,要不然我要让护院来赶人了!” 沈天睿听到他这话,直接坐在了地上,大声地喊道:“真正是没有天理,当官的就能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吗?” 巷子口的街道上都能听到沈天睿尖锐的声音,不一会儿,不少路人都聚了过来。看热闹是人的天性,更何况,还是左都御史家的热闹。 见人多了起来,沈天睿摸了下并不存在的眼泪,“我们俞州沈家与国公府同属一脉,见国公府长房后继无人,才想着将自家的孙子过继给长房,这事也是与国公府的大小姐商量好的。” 门房有些疑惑,怎么开始自报家门了?还有过继他孙子给国公府?怎么突然说这事了? 虽然疑惑,但门房也知道沈天睿没安什么好心,立刻让人将门口的情况禀报给大夫人。 沈天睿继续诉说着:“安府与国公府是姻亲,我们俞州沈家,虽不是什么书香门第,但规矩还是懂的。所以今日我才让我的长子带着孙子上门拜访安老爷和安夫人,可是他们自从进了安府,就没了联系。我也只是心忧孙子,想着进府看一眼,可是门房竟不让我进门!” 人群中性子火爆的,同情起沈天睿,然后大声地说道:“老人家想念孙子,就让他进去看一眼吗!” “对啊,他这么可怜,又不可能是什么歹人!”不少人纷纷附和。 这时候,沈天睿带来的一个族人不禁脱口而出,“安府不让我们见小少爷,莫不是小少爷已经糟了安夫人的毒手了吧?” “瞎说!”另一个人赶紧捂住同伴的嘴。 但那人立刻闪开了,然后自顾自地说道:“才不会是瞎说呢。说不定就是安夫人不愿意看着国公府长房过继嗣子,所以要加害小少爷呢!你想啊,小英国公是国公府三房的庶子,若是长房有了嗣子,按说,这国公爷的爵位就该还给长房吧?而安夫人是小英国公的舅母,她肯定不愿意小英国公让出爵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