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见宇文刑说了这么多话,倒了一杯茶水给宇文刑,宇文刑感谢了一下,这才喝了口茶水,又接着说:“我正担心着,六爷就来了,没等我说,六爷却找了两个人给我认识,一男一女,说是来帮我的,那女的四十来岁,原来是宫里的女官,因为年龄大了过了四十岁了,必须被遣散。另一个男人是一个宫里的琴师叫孙再农,听说跟什么田不归学过琴,他自己却是不承认。六爷说自己在宫里吃的很开,这些人平时都多多少少得了他的资助恩惠,故而来帮。”
赵先生说道:“哦,宇文掌柜刚刚所说的,可是清河先生田不归?大名家呀。别人想沾边都沾不上,那个孙琴师却撇开了,真是个怪人。”
宇文刑道:“我可不管那些,给我这两人能怎么用他们,让那四十来岁的宫女接客,让那琴师拉条拉客么,当时我真是想不通,六爷说,就让那些姑娘跟着他们两人学,那女官教资质,怎么站,怎么说,吐气吸气都要练,连走路都要从新学一遍。那琴师天天教姑娘学琴,还不止,还让他们学写字,学书画。”
书生笑道:“要是别人,一定会觉得,这是要让姑娘们考功名做状元去了,但如果是六爷吩咐的,一定有他的道理。”
宇文刑道:“谁说不是呢,六爷不只是吩咐了这个,还吩咐了另一件事,就是找美女!哪有美女就弄来,但还是要以自愿为主,进了怡春院,就是学,其它的都不重要。六爷还专门吩咐了,要找高丽美人、江南秀女、西域胡姬,如果可以连北冥寒地的罗刹女也给他找来。”
书生哈哈大笑起来:“六爷真是神人呀,他哪里是个孩子呀,这些个人物连皇帝做梦也想要一些吧。”
宇文刑叹道:“唉,六爷吩咐的,只能尽力去做了,六爷也不给什么时效,说能找着最好,找不着也不治我,但还是要以找那些自愿女子为主。”
书生问道:“那后来呢?靠那些女人能发家?”
宇文刑道:“光靠那些女人哪能发家,六爷说,画虎先画骨,有骨风才有虎威,虎画出来了,还要有人来赞这张画咯。”
书生哪扇子打了打自己的头:“对,对,对,是这个道理,姑娘学艺好比画骨,那么如何画虎威呢?”
宇文刑道:“我也问过,六爷说,必隆重装修,隆重开业,要闹,闹得长安城满人皆知!我原本不知道怎么办,六爷却一条一条得说给我听,怡春院重新装璜,找的江南匠人,以江淮徽式为准,就这一下,又花了近二千两银子,把我给急的。六爷却只说一个字。”
“什么字?”
“玩!”
书生玩味了一会儿,宇文刑这才道:“六爷说,一切都以玩为主,他花千两银子是玩,别人来玩自然也要花千两银子,不过六爷说,还有一件事没做。”
书生问:“什么事?”
宇文刑道:“画骨、画虎,还要有人赞虎,这一招,六爷玩的可真是高明。”
“怎么赞虎?”
宇文刑笑道:“六爷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货得扔,赞虎当然要比过才会有人来赞。于是就找了忘冬堂。”
书生道:“终于说到正题了,来说说怡春院这就与忘冬堂斗上了?”
宇文刑道:“是呀,我也觉得有点早,可六爷说不早了,照他的脾气,怡春院没开门之前就应该把忘冬堂的楼房给弄塌了,现在都有些晚了。于是我按六爷的吩咐专门找了一批人去忘冬堂,忘冬堂是有好姑娘没错,可架不住我的人折腾闹事呀。花了近百两银子呢,叫过来一个姑娘就摆着看也不动她,然后扔个五六两银子去,让那姑娘滚蛋,就说是看不上眼。最后把忘冬堂的姑娘全叫过一遍,花多少银子就不说了。然后装着气冲冲得离开。离开时大声叫着,还不如去怡春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