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军的头伸了过去,道:“好像是地道里的洞口塌了。”正说着,一个汉子挣扎着从坍塌变小的洞口里慢慢爬出来,道:“不好了,宋首领,洞塌了!”
陈炎平对宋玉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下去挖呀。”
那大汉爬了出来,道:“爷,不能挖。”
陈炎平问:“怎么不能挖?”
那大汉答道:“没塌之前,已经看到里面有东西了,有好多大箱子,箱子皮是薄皮的,打开一个看过了,是一些细软字画什么的,看来是张世丙的珍藏。再挖下去,怕是再引起里面的洞也塌了,就会把那些箱子都压坏了。”
陈炎平气极败坏得说:“爷有的是银子,要那些破烂货干什么,下面还有什么人,先把人救上来再说。”
宋玉大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下去救人,六爷不缺银子花,先顾人。”
那些大汉听到陈炎平这么说也都放下心来,有钱人向来顾银子不顾人,他们不会管你的生死,只在乎自己的银子。
挖人比挖洞要慢得多,因为怕里面的人还活着,动静太大,把里面的石头再弄动了,再塌一次,只好一块一块石块土块往外轻搬。
宋玉在一边急着指挥着,时不时的问挖到没有。
陈炎平看着也是着急,那些个死士是陈炎平积攒下来的重点资源。他叹道:“宋玉,尽人事,听天命,能不能活后面再说,急是没有用的,下面到底还有多少人?”
宋玉静了静心,道:“之前问过了,被埋的只有两个。原本是进去四个人,发现了一些箱子以后,有一个人出来报告情况,所以不在里面。一个进到深处,有两个在洞口附近,坍塌的时候,其中一个没被埋,用缩骨功钻出来了。所以里面应该是两个人,只是洞深处的那个人想来是活不成了。”
陈炎平坚定得说:“挖!这些人跟着爷不容易,都是无家无顾之人,就算是死,也得把尸体给爷弄出来,不能让他的尸骨寒了。”
宋玉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道:“六爷,小人该死。”
陈炎平道:“这事不怪你,是爷想的不周全,应该一边修洞一边往里挖的。”
宋玉道:“小人说的是不是这个,当初六爷叫小的收罗一些死士,特别吩咐过一定要找一人吃饭全家不愁的,最里面那个……他有父有母。”
陈炎平一听,心中发怒,道:“宋玉,你搞什么?”
宋玉道:“原本小人也是不知道的,后来才听那人说起往事,这才知道这件事。”
“什么事?”陈炎平问。
宋玉道:“当初礼崩乐坏,军阀自重,那位兄弟只因口角与他人摩擦,一怒之下失手杀人,原本想来,那个世道杀个人也没什么人管,先皇即位以后,却沿用前朝的律法,刑部的旧档亦沿用,所以案子一直没有销,那兄弟为免牵连家人,与家人写了一份断绝书,现在算来也已经六七年没回过家了。”
陈炎平叹道:“唉,宋玉呀宋玉,你办的是什么破事,这个月月俸你就别领了,全给那位兄弟做安家费了。”
宋玉服气得说:“是,全是小人的错。”
陈炎平道:“那位兄弟的家人,你去找一找,如果能找的到,就安排在王府里,在后院帮爷种种花草什么的轻活。如果你手下还有人有什么亲属也一半带进王府里来吧,王府里也需要一些杂役佣人什么的。”
宋玉道:“小人省得了。”
陈炎平与宋玉正说话间,有人喊道:“挖出来一个了。”
陈炎平凑了上去,那人已经被拖了出来,一只脚已经被砸烂了,血液与尘土的混合物就糊在小脚上,血也已经不流了,不知道是血泥止住了血,还是血已经流光了。
“还有气。”一个大汉紧张得叫道。
陈炎平道:“快抬出去,请大夫,脚可以不要,命要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