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遥见状却是沉声问道:“听张兄所言,你们劫的都是为富不仁之人。可据我所知,镇里的敖家素来声评不错,可前些日子,你们却跑到敖家去抢夺那流云金,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张瑜听完就是一笑,说道:“原来范兄弟是敖家请来的帮手,此事解释起来倒也不难。
范兄弟你也应该是那道之人,你想,敖家得到异宝的事已是弄得满城皆知,识货的人可不止我们黑风寨,这事要是被一些视凡人性命如草芥的修士得知,你说敖家现在会怎么样?”
范遥闻言就是哈哈大笑,说道:“听张兄所言,你们黑风寨此举还是为了救那敖家?那为何你们不与敖家说个明白?”
张瑜面不改色说道:“范兄弟,我们是强盗啊,若与那敖家细细商榷,你说他们会信?他们敢信?
而且,我们大当家的曾言,卖了那流云金之后,所得钱财与敖家均分。如此做法,已是仁至义尽。”
范遥听完就是笑而不语。其实范遥这些日子里,已是对黑风寨了解一番,此时与这张瑜对话也只是好奇心作祟。
想到自己与那二当家王凤年的约定,于是说道:“张兄,实不相瞒,我与你寨里的二当家王凤年有约,打算这几日就去你们黑风寨拜会一番。不知你们二当家的近日可曾回返?”
可哪知张瑜一听此言却是会错了意,只因这拜会一词,在绿林道却是有着不同意思,而对范遥又是敌我不明。
当下冷声说道:“看来范兄弟是执意要和我们黑风寨过不去了?我这几日就在这镇里,二当家的是否回返我确实不知。但我们大当家的就在寨中。到时候,肯定不会叫范兄弟失望就是。”
范遥笑了笑正要解释,却猛然得神识提醒,眼神向下面街看去,只见一个虬须大汉背着三把斧子,正趾高气昂的阔步走来。
于是范遥把头探出窗外,高声喊道:“李大哥!在这里!”
李金刚闻声抬头一看,顿时喜不自禁,手指塞进嘴里吹个响哨,然后原地翻个空翻,嘴里大喊道:“范兄弟,我来也!”
街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范遥也是不恼,自是在窗口回个哨响,还手舞足蹈的比划了一番,实在是受那李金刚感染,年轻人的心性不外如是。
那张瑜见状脸色却是淡然,说道:“看来范兄弟的帮手到了,这样也好,咱道的规矩就是强者为尊。既然如此,我这就回到寨中做些准备,以恭迎范兄弟等人大驾。”
说完,就起身向楼下而去。
范遥愕然,急忙喊道:“张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
却见张瑜头也不回,只是摆摆手,就大步流星向外行去。
范遥不禁哑然一笑,想想也没什么,等到去拜会黑风寨的时候,再与张瑜见面把话说开,于是便不去理会。
此时,李金刚已是来到酒楼之,二人相见甚欢。
范遥即刻又点了几个好菜,要了一些酒水,说是为李金刚接风。实在是这耿直汉子让范遥份外亲近。
想那日在雾海山,先是热心收容范遥,然后又是明知不敌那黑风寨等人,却敢仗义执言,出手相助敖家姐弟。最后,又是范遥直言要对抗金丹修士,李金刚却跟在范遥身后不离不弃。
萍水相逢,事无巨细,但见人心。
李金刚为这莫名借口哈哈大笑,却也开心不已。
待到酒菜齐之后,便与范遥推杯换盏痛饮起来。此时已是晌午时分,酒楼的客人也是纷纷到来。
席间李金刚喊道:“范兄弟,我知道你是高高手,这次去拜会那黑风寨,我就只管跟在你身后,为你摇旗呐喊助威。”说完就是举杯一饮而尽。
范遥自是举杯相陪,但在神识映照之下,却发觉旁边几桌的食客听闻李金刚所言之后,表情各自不同,晦涩不明。期间还有一人匆匆离去,不知所以然。
想了想,也不放在心,只认为应该是与黑风寨交好之人,通风报信去了。
当下,继续与李金刚聊着天喝着酒,李金刚对那小河似的宝贝问都未问,范遥也是不提,实在是不想让李金刚卷入此事。
两个人大喝特喝,正可谓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
范遥那是被文先生美人美酒之言,用了两年多时间训练出来的酒量。那真是与圣人喝酒,天地共鸣。
李金刚却是喝酒绝不服输的性格,席间微醺时曾言道,范兄弟啊,我不是能喝,我是敢喝。你永远不会看到我喝多的样子,你只会看到我喝死的尸体。”
范遥听完之后毛骨悚然,李金刚却是哈哈大笑,说道:“范兄弟,拼酒全靠气势,你已经输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