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起,我便唤来月泥,把昨夜轩辕世语与我说的霓圣宫宫主的事告诉她,月泥露出惊讶之神,我吩咐她摆弄一些家具,再去买通太医,通知祈苼帝。 月泥差人将屏风摆好,告诉我,轩辕世语已经和他父皇说过,就让我呆在这里等着皇宫里的人和霓圣宫人来取血。 想到他为我安排好了一切,心还是暖暖的。我躺在床上,等了许久,终于听到盟外传来浩浩荡荡的声音,众人推门而入。 “涯儿……”隔着屏风,我听到了父亲的声音,他向我走来,最后停在了屏风前。 “爹!”我唤道,喉咙呜咽了。 接着陆陆续续进来好多人,有皇宫的禁卫兵,还有白衣的……应该是霓圣宫人。 “昭涯,你感染了风寒身子不好,躺着便是。本君让人来取血便是。”祈苼帝威严而不失慈爱的声音传来。 我故意咳嗽了几声:“咳咳……臣媳多谢、父皇。” 接着,见祈苼帝点点头,挥手让你哥宫女绕过屏风来到我的床前,我挽起袖子,伸出白皙的手臂,抬头看了眼那宫女,这一看,我的瞳眸收缩:若安!?既然是若安!此时的若安如上次见她时着男装般面目清冷,可现在穿的宫女装,我倒觉得唐突了,我的目光下移……她的胸膛,确实是突起的。呃,我不禁觉得最近给我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她冲我淡淡一下,拿出一根银针,拉起我的无名指,用银针轻划,雪花迸溅出来,“滴……”一滴血顺着她抓着我的手指滴入下面早已准备好的清水碗中。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疼痛。 若安按住自己手指上的伤口,我明白了,轩辕世语的计谋。 若安拿着那只装着我的血的碗走了出去,将碗递给穿白衣头上戴着少许流珠的女子,隔着屏风我看不大清楚,但那颗心却怦怦直跳,千万不要被揭穿。 那白衣女子拿着我的血,走到已经摆好的水晶前,她的指尖泛起了淡淡的白光,清水中的血滴精兵分离的水迸到水晶球中,白光一闪,红色的血便消失了。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水晶球上。许久,那白衣女子在水晶球上一拂,转身对众人道:“不是宫主。打扰了王妃养病,还望王妃娘娘见谅。” “没事。”我松了一口气,淡淡道。心里却抑制不了欣喜,爹娘,女儿不用与你们分离了! 而后听地皇妃说道:“昭涯,那你好好养病,陛下,那么我们回宫罢。” “恩,好。”祈苼帝道,语气听不出喜怒,我想大概她是希望我成为霓圣宫宫主的罢,这样不仅是宫家的光荣也是唐国的光荣。其实,我只要不离开爹娘,离开我的故土就好了。就像轩辕世语说的去做什么劳什子宫主,舍小爱成大爱,以我的胸怀确实承受不起。 “摆驾回宫!”黄门一声高呼,我房里的人陆陆续续撤离。 这场无厘头的验血事件终于结束了,我悬着的一颗心彻底放下了。 “涯儿……”父亲绕过屏风来到我床前,看我。 “爹。”我亦看他,父亲,一月不见,父亲消瘦了,“爹,娘亲在家好么?” 父亲点点头:“好,就是想你呢。” “女儿也想你们,我想回去看娘亲。”我道,眼眶湿润了。 “孩子,你已经出嫁了,哪有想回家就回家的。”父亲笑笑对我说,“病还好么?王爷他对你好么?” “他,对我好。”我说。 “那便好,轩遥王爷相比太子好多了,你看着偌大的王府没有一个姬妾呢。”父亲道。 我淡淡地点点头:“这个女儿不在意,只要爹和娘亲好,宫家好就是女儿最大的心愿。”说去嫁给轩辕世语的初衷,可不就是保证宫家的安危,保护父亲母亲这两个生我养我爱我的人。 我和父亲聊了一会家常,父亲便要走了,我起身送他离开,终是,泪不由自主地被吸进去流了下来。 “小姐。”月泥见我流泪,在我身边,说道,“小姐不要伤心,宫丞相和夫人一定过得很好。小姐也要过得快快乐乐的。” “恩。”我点头,抹了抹泪。恍然想起从今早开始便不见轩辕世语了,他昨晚说那我的血化验,也没说在哪里化验,可到了现在——巳时,还没回来。 我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好歹这次他是为了我,连若安都是他安排的,那他自己又会去哪里?我唤来伺候轩辕世语的太监,小桔子,让他派一些人去寻找。 直到近未时,我在房间里着急地踱步,忽然小桔子连门也没敲便冲了进来,大喊:“王妃娘娘,找到王爷了!” 我欣喜正要出门去,他拉住我,脸色苍白地又说的话却让我差点头重脚轻地倒下去,他说的是:“王爷中了奇毒,生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