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明伦一听,楞了一下,随即认真盯着姚青的面部,看了又看,怯生生地问道,“姚阿姨,你不是来向白支书告我们名仕置业的状的?”
“你说哩?难道还用我说吗?你刚才的所作所为不是已经很好地诠释了你们名仕置业在冶州城的嚣张跋扈了吗?”姚青冷冷地说道。
“你不是来告状的,你来河庄干啥?”万明伦更加迷惑了。
白天雷恨恨地说道,“人家姚阿姨是请来的客人!根本就不知道名仕置业是我们村的!只是在村西口看到了你们在村中的那个空壳子,才突然问起了你们公司的情况。哪里说了你们一句坏话了?依我看,根本就不需要姚阿姨自己说,你们分明就是没有做好拆迁户的思想工作。工作方式很简单粗暴,态度蛮横无理。没有走进市民家,了解情况,武断地判定,人家都是为了要钱!
“其实,像姚阿姨这样的古槐街老街坊,他们对拆迁是持理解支持态度的!根本就没有想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姚阿姨他们也不是对古槐街怀有特别深的感情,非要住在这里不可!他们其实也是受够了这里的恶劣环境,早就想着要离开这里!硬是让你们的恶劣态度给惹恼了,这才非要坚持下去,给你们杠上了!”
“真的?我怎么听着像是虚空的?完全不敢相信!”万明伦瞪大了眼睛。
“你不用怀疑!我和许多老街坊都是这个心理!我们受不了你们名仕置业高高在上的态度,受不了你们名仕置业不可一世的做派,受不了你们名仕置业施舍怜悯的眼神!我告诉你们,名仕置业有钱是你们的,我们不稀罕!我们就是再穷,再怎么住在棚户区,我们也是跟你们一样的冶州市民,我们也是有骨气有尊严的人!即便是有些软骨头会妥协,会低眉顺眼地接受你们的赔偿款,我们偏偏就是不走!不跟你们签协议!看看你们能怎么着?”姚青置气地说道。
一听这个话,万明伦彻底傻掉了,他呆呆地望着姚青,知道自己闯了祸,于是用乞求的眼神望着白天雷,希望他能站出来替自己说话,给自己圆场,让自己好有个台阶下。
谁知道,白天雷没有理睬他,装作没有看见,将脸扭向一边。万明伦实在没有办法了,不得不拉下脸子,放下身段,低眉顺眼地向姚青乞求道,“姚阿姨,实在躲不起!是我们名仕置业狗眼看人低,态度不好,语气生硬,惹恼了你!我代表我们广大员工,也代表我自己,向你们表示诚挚的歉意!”
万明伦说完,对着姚青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眼睛偷偷地扫视着姚青的脸,看她有什么反应。可是,姚青正在气头上,她什么也没有表示,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