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军在宠溺中长大,何中通渐渐发现自己的儿子,嚣张跋扈,欺男霸女,于是把宠溺变成了打骂。
何中通眼中模糊,如今的儿子与自己差不多高,很是健硕,肯为百姓出头,是啊,儿子长大了!
“呼。”何中通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回顾了很多,一看到何千军脑袋上的血,何中通就是一阵自责,身为老子,应该相信自己儿子的。
何中通走的时候没说一句话,这个曾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伯爷,孤单的背影令人惋惜。
医馆门前,再度陷入安静,嘲笑的声音不见了。
瘟疫来了,真的来了!
所有的大夫面无血色,何千军预料到了所有人都不曾预料的事情,他是独一人。
谁还敢说何千军不懂医?
谁还敢笑话他?
往日里鼎鼎有名的大夫们,纷纷聋拉着脑袋,低头看自己的鞋,宛如没出过门的大家闺秀。
孙燧站起来,再次汗颜道:“千军侄儿,老夫给你赔罪了。若非你及时行动,安陆的百姓也要遭殃了。”
“大家都散了吧,城门继续增派衙役,杜绝所有难民进城。”
“散了?”何千军脸上的血还未干:“孙大人,城外的百姓怎么办?”
孙燧摇摇头,痛心道:“本官会上书布政使,为民请碑,以难民之名开设新村,令百姓之名流芳百世。”
何千军目瞪口呆道:“请碑?设村?孙大人,你的意思该不会是由这些难民自生自灭吧?”
孙燧有点难堪,尽管这是事实,但是被人面斥不雅,当面说出来,还是很尴尬的:“千军侄儿,自古以来,爆发瘟疫,一是隔离,二是立碑设村,再无其他方法。老夫也是无奈。”
何千军摇头,对于孙燧的这个办法十分不满:“算了,全城听我指挥,孙大人,你走吧。”
“你要治瘟疫?”
这些大夫也是吓一大跳,瘟疫岂是乱治的,治不好岂不是引火焚身,把自己也搭进去。
“何少爷,你如果是让我等去治瘟疫,那我等宁死不从。”
开玩笑呢,谁敢去治瘟疫,那就是找死。而且死后焚尸,连毛都不剩,后人想祭拜都祭拜不成。
“就是就是,我等是不可能出城门去救瘟疫病人的。”
何千军冷眼看着这些道貌岸然的大夫,身为医者,竟然不敢直面病人。何千军没好气道:“没让你们去,我自己去。”
孙燧虽然感谢何千军帮自己一个大忙,但是对于救人的事还是有很大的疑虑:“千军侄儿,何兄就你一个独子,你万一出了事情,老夫怎么跟何兄交待?”
何千军只两个字:“信我。”
这不是信不信的事情,发现瘟疫跟治愈瘟疫,根本不是一码事。瘟疫自古以来,无人能治愈。
“千军侄儿,到此为止吧!今日一见,我已知道你不是传说中那般纨绔。只是瘟疫之事,我们只需隔离难民群就可以。”
何千军有些烦了:“你走吧,不用你管。”
城外那是一个个大活人,可不是猪狗,莫说何千军知道怎么治疗,就算不知道是什么病,也绝不能放弃那么多条生命。
“关门,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