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难民听到瘟疫两个字变了脸色,惊呼道:“那是死人病。”
“你胡说,得了死人病是治不好的。”
何千军语重心长的望着这些人,一字一句道:“大家相信我,我真的能治好大家。”
不知道从哪扔过来一个小石块,险些砸中何千军,何二连忙护在何千军身旁,大骂道:“你们娘的,我们家少爷在救你们的命,你们竟然砸少爷。”
何千军一步没退,表情坚毅道:“我就坐在这里,摆一张桌子,若是我治不好大家。那我就跟大家一起死在这。”
何二扭头看着站在身后的少爷,少爷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像一个纨绔。
尽管何千军如此真诚的讲话,难民还是冷言冷语:“找两个人看住他,咱们要是好不了,就要他陪葬。”
难民在城外的地方很是简陋,树和麻绳搭建的支架,棚上没有稻草,就铺了一层从树上砍下来的树枝。树枝上的绿叶已经开始萎缩,水分完全流失。
棚下面睡觉的地方也很简单,铺了一层落叶,叶子还是绿色的,显然刚从树枝上撸下来不久。
何千军想过难民的生活会是怎样,眼前的所见显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差。
为了保证每个人都能喝上金银花冲剂,何千军在难民营里支了一口大锅,锅里烧水,把金银花粉末倒进去。
难民们现在对于何千军的态度并不好,派了几个人专门跟着他,走一步跟一步,认准了那一句死在这。
何千军把桌子摆好,摆两张椅子:“发烧的来我这边,喉咙痛的去大锅里舀药喝。”
看到何千军真的坐下来,不嫌弃自己等人脏,有人动了心,去大锅那里等着。
也有发烧的人来到何千军这边,何千军用棉花沾了酒精,擦发烧者的手心脚心,还有额头。
擦完之后,就命人端来金银花给他喝。
除了扁桃体发炎,何千军也治其他的病,若是诊断出风湿,肺痨,也会给对方开些药。
何千军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可是我没银子。”
听到这句话,何千军往往会扯起嘴角,这些人都是最普通的农户,虽然生了病,但是良心未泯,依然知道看病给钱。
“那就记账吧,你叫什么名字?”
“王铁锤。”
“……。”何千军沉默半晌,才说出一句:“好名字!何二记下,王铁锤欠武安伯之子何千军二十文。”
“二十文?”何二错愕道:“少爷,抓药的钱都不止这些。”
何千军不悦道:“让你记你就记,废话真多。”
王铁锤双目浑浊,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跪下去:“谢谢何先生。”
这些人与何千军素未谋面,也不知道何千军的纨绔名声。他们都很善良,你对我好,我对你好。
看到何千军真的本分的给他们治病,心中的疑虑慢慢退去,越来越多的病人站出来让何千军给他们看病。
中医疗效慢,何千军为人看病,西医为主,开始治疗后,一个时辰之内就能见效。小半天的功夫,何千军的名声已经在难民群中流传起来。
“安陆有个何千军,神医下凡,治病不收银子。”
何千军很享受这种感觉,治病救人的感觉,他的导师说过这样一句话。
“我们救人,救的不仅是身体上的疾病。更重要的是,让这些人重拾希望。”
有了希望,才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