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先前左顺门事件死去的几名官员,还未下葬,尸首刚刚运回金陵不久,大人是今日拜祭,还是明日?”
何千军撇了身后的杨慎一眼:“杨慎,你也来。”
“就今日去吧,有要事在身,我不好久待。”何千军来到金陵,主要还是拜祭在左顺门事件丧命的几名金陵官。
三人上了马车,严嵩坐在外面驱马,杨慎和何千军坐在马车车厢内。
何千军掀开马车帘与严嵩说话:“严嵩,你不愿进京做京官?”
严嵩笑着回话:“大人有所不知,自从大人那年对金陵的铁血手腕,金陵尚未安定下来,如今桂萼大人不在金陵。我自当在金陵守着,以免出现什么乱子。”
何千军对于严嵩的这个回答相当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严嵩,好好干,只要踏实的干,机会不会远的。”
严嵩被何千军拍了拍肩膀,顿时精神焕发。在严嵩的人生中,何千军不只是一个伯乐,更是自己尤为敬佩的存在,谁能想到那位像棵参天大树深深扎入地底的内阁首辅会被撼动!
杨慎坐车马车中一声不吭,这些天在船上,他彻底成了红人,不知道有多少人问过杨慎为什么想不开?
杨慎一一回答,是因为天热想洗澡。这个答案回答的次数多了,杨慎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这件事不止是在何千军这条船上有人问,就连隔壁送货的船,都有人站在船头上大声喊:“喂,那天夜里掉进江里洗澡的傻叉是你们船上的吗?”
“你们告诉他,老子叫房十三,老子救过他。”
因为一场落水,杨慎莫名多了一船的救命恩人。这些天,他的头都大了。
甚至有人给他起了外号,浪里白条。
你以为就一个?
白条哥,黑毛哥,小虫虫……。
“严嵩。”何千军忽然眼前一众:“我要动倭匪了!”
严嵩刹住马车,一脸激动:“国公大人想要微臣如何做?”
何千军摇摇头:“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已经想好了如何做。此间事你不好沾染太多。”
严嵩一阵错愕:“大人,这是为何?”
何千军问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严嵩,你想往上走吗?”
严嵩再次愣住了:“大人这是怎么了?”
何千军瞬间笑成一朵花:“无事的,许多事现在说不明白,以后再说。”
严嵩哦了一声,重新驱马,何千军旋即把马车帘放下开始闭目养神。
杨慎对于两人的话十分不解,但也没说什么,何千军总是神神叨叨的,杨慎越和他相处,越觉得他可怕。
马车进了金陵,严嵩轻车熟路的来到一个小巷:“大人,我就不过去了,刘大人生前清廉,如今刘大人去了。我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一幕。”
何千军点点头:“行,你在这里等着,我们两人去去就来。”
那位刘大人的灵堂很好找,寻着有哭声的院子去找就是。
杨慎听着断断续续的妇女哭声,有些怯场:“何千军,要不,我就不进去了。”
何千军冷笑道:“怎么?坚守节操大义就在今日的浪里白条怕了?”
杨慎被何千军一激,才硬着头皮,迈着大步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