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盛一听立刻说:“小女年幼,轻些绑……轻些绑……怕她疼!”平日顾盛总是带着些傲气的声音里满是哀求。
顾柔辰听了顾盛的话,又不争气的掉其眼泪,她挣扎着:“你们有什么证据?空口白牙便能生生夺人清白吗?”
虞候统领冷笑:“证据已经在郡守案头,都是铁证,你这小丫头安生些!”说完虞候统领便推着顾盛离开,顾柔辰的眼睛被刺痛般的一缩,这些日子顾盛的头发已经花白。
顾柔辰的心一瞬间仿佛被人撕成两半,她有种强烈的感觉,若是这次和她爹分开便再也见不到了!
“等等!我有东西给我爹!等等!立刻便能取回来。”说着顾柔辰抓着虞候统领的手哀求:“只是我做的一个小物件儿,好让我爹走到哪里都似有女儿伴着……”一双平日清亮的眼睛朦了厚厚的水雾。
虞候统领犹豫半刻,扬了手:“带她去取。”
顾柔辰回到卧房,从卧具箱子里取出一块虽然四四方方,但是上面的雕花雕的一塌糊涂的木块。手里捧着木块,顾柔辰捂了脸,指缝间浸满了泪水。
片刻,她缓缓用袖子擦干泪水,重新扬起笑容,被人带着来到顾盛面前。将木块递给顾盛:“爹爹审张平的时候,我心疼爹爹手在案子上拍的手疼,所以私下做了这个,爹爹放在手边,若是有人喧哗,便用这个拍桌子一下,手便不会向从前那样疼许久了。”顾柔辰说着,将木头装在锦囊里放进顾盛怀里。
顾盛点点头看着顾柔辰,唇角也渐渐勾起:“可有名字?”
顾柔辰说:“这木头是用来惊明辨堂的,便叫惊堂木吧……”说着顾柔辰看向顾盛坚定地说:“爹!我们一定会洗刷冤屈,你不要放弃!”
顾盛看了顾柔辰许久,最后缓缓笑了说:“好。”话音刚落便被人推搡着带走。
顾柔辰被绞了手由虞候用一条麻绳绑了,深秋的寒风中,零星的几片东芝树枯黄的叶子,终于抓不住枝桠飘飘扬扬的落下。
顾柔辰环视着周围,等着指指点点的一张张幸灾乐祸或是愚昧麻木的脸,似要将眼前的场景深深的刻在她的脑子里。直到她似乎看到人群中有一张熟悉的脸一闪而过,那日审理张平案时,张平恐吓顾盛的话在顾柔辰脑中一闪而过:“顾盛,我一定教你在平阳县难以为人!”
顾柔辰正要说什么,突然被身后的人使劲推搡一把,一个恶狠狠的声音自身后传出:“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