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潮生照例进到平阳城找些能做的事赚些糊口前,十字街人来人往,他看着不远处小摊上冒着热气的笼屉吞了口口水,眼睛看着正要往过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队县官邸的武士们一把将他推开。
潮生瞪了一眼那群武士们,耳朵一尖听见周围有人议论着什么:“昨日夜里不知道县官邸丢了什么,所有官邸的公人们都被派出来挨家挨户的找,看这样子现在是要出城搜了。”
潮生先是没当回事,突然想起家里的顾柔辰,哎呀一声撒开退往家跑,沿路鞋子被人踩掉了也不管。
一进家门:“顾……”正要说话,一柄刀已经伸上脖子,冰冷的刀刃贴着皮肤滑过,激的潮生头皮一阵发麻,赶紧把话咽进去。
慢慢转过身去,里长带着两个公人站在他身后,其中一个身形高大国字脸的公人将刀抵在他的脖子上,耳朵尖听见潮生没出口的话沉声问:“顾什么?”
潮生看了眼不远处炕头上的亲娘抹出一把眼泪嚎啕:“姑病了!娘,我姑病了!”说着眼睛在屋里转着,没看见李少君也没看见顾柔辰,急的冷汗直冒,他回来晚了人被带走了?
公人手中的刀慢慢放下,潮生蹭的窜到潮生娘的怀里,吓得腿肚子都是软的。
两个公人一个里长走进来,里长问:“近期可有什么受了伤的人出现在这里?那是穷凶极恶逃犯!”
潮生的娘强打着精神病歪歪的应付着人:“公人,纵然有什么逃犯怎么可能来我这破庙,我有心收留,人家也不肯吃这苦啊。”
里长一边也忙跟公人们说着:“也是,这一家孤儿寡母的哪儿敢揽这事儿。”
公人退开两步看看潮生母子点点头,最后将视线落在炕头盖着被子看不清人脸的人说:“这是谁?”
潮生着急上火半天这才看清楚炕头还躺着一个人。
公人立起刀鞘扒拉着棉被,潮生吓得一脑门汗就要过去拦被他娘抓住手。
“那是我夫家的子侄来借住,这两天病了。”潮生娘喘着气,身体实在撑不住了,干脆也不管礼貌不礼貌直接躺在炕上。
潮生对他娘挤眉弄眼,她娘全当看不见。
公人看了眼潮生,收紧下巴绷了脸,一把将炕头棉被掀开,在潮生的大喘气当中一张略带青黄的消瘦的男人脸映入潮生眼帘。
公人走到呆傻的潮生面前,一把拍的潮生坐在地上,他疑惑的问:“你害怕什么?”
潮生抹了把大冬天生了满身的汗,仰着头说:“我表哥这病传染……”
待人走了,潮生指着炕头上的陌生人问潮生娘:“娘,这是谁?”
神出鬼没的李少君将大长腿迈进房门,大冬天一柄手扇转的溜圆:“当然是你顾柔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