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姜越的陪伴,我心中的不安减轻了一些。我学着他的模样,将脸埋入被子里,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线。
纯粹的黑暗环境有助于睡眠,不多时,我的意识就变得模糊。
我做了一个梦。
我坐在病床上,吃着沈彤买来的零食。
门突然开了,我看过去,进来的居然是林睿城。
“姚希,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我激烈地反抗,大声地喊叫:“你滚开!滚开!”眼泪跟着落了下来。
“姚希!姚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在我的耳边,急切的呼唤让我从噩梦中挣脱。
我睁开眼,入目处,是姜越那张焦急的脸。
见我醒来,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做噩梦了?”他问。
“嗯。”我小声地答。
他抽了张纸,替我揩去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在他触碰到我的时候,我的身体不自觉的变得僵硬。
“我自己来吧。”我将他推开,拿走他手里的纸,擦干糊了满脸的眼泪。
姜越沉默地看了我半晌,最终什么都没有问。
“继续睡吧。”他重新躺回床上。
我却不敢再睡,就这样睁着眼直到天亮。
听到隔壁床传来声响,我立刻闭上眼装睡。
一阵“窸窣”声过后,姜越站到了我的床边。
“我去上班了。电视台那边我帮你请了三个月的假,等你骨头长好了再回去。要是有什么事,让护士给我打电话。”他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我睁眼看到他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心中竟有点空落落的。
早上警察来了一趟,询问我整件事情的经过。可能是为了照顾我的心情,派过来的是两位温柔的女警,说话细声细气的,还不时地安慰我,让我慢慢地说,不要着急。
虽然被逼着回忆起一切非常痛苦,但在她们的安抚下,还不算难以承受。
记录完我的口供,她们也没急着走。
“一般的女性在遭遇强奸后,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其中一位女警很小心地开口,“如果处理不好的话,有很大的概率会患上抑郁症,甚至还有一些精神失常,最后不得不住进精神病院的。你要是有这样的苗头的话,我希望你能诚实地告知你的家人,并且向有经验的心理医生寻求帮助。”
我想到昨晚发生的事,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警察走了不久,秦逸风来了。
“你还好吧?”他应该从姜越那里听说了我的事,看着的目光中全是同情和担忧。
“还好。”我冲他笑笑,摸了摸自己的腰,说:“就是肋骨断了一根,特别疼。”
“难以想象。”秦逸风也摸向自己的肋骨,露出害怕的表情。
寒暄了一阵,他正色道:“言归正传。我来这边,除了看望你以外,还要告诉你一个大快人心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