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肯定的”,石义文点了点头,喝了口茶才道:“我这次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你的人千万不能集中在一起前往大同,不然很可能被人一锅端了,前车之鉴不能忘记”。
想起那被毒杀的六十多名锦衣卫,景云还真觉得很有这可能,那些人显然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
“大人为何告诉我这些”?景云好奇起来,石义文是刘瑾的人,告诉我这些无疑说不通。
石义文叹息一声,脸色颇为凝重,道:“刘瑾这几年所做之事早已引起朝堂公愤,只不过却少一个时机而已,我担心刘瑾早晚会出事,到时候我也会受到牵连”。
“所以你打算另谋出路”?景云立马明白了石义文的意思。
石义文咬着牙齿道:“锦衣卫本就是独立替皇上办差的,我原本也只对皇上一人负责,可刘瑾权利太大了,我不得不听命于他,不甘心啊”。
“可这跟我有何关系”?
“你”?石义文咧嘴一笑,声音再次小了下来,道:“我可不是傻子,朝堂之上你跟那闵武对质的时候,清流一派的官员居然没有一人出来为难你,嘿嘿,小子,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站在了刘瑾的对立面”,景云自然明白其中的原因。
“不仅如此”,石义文嘴角扬起,眼中精光直冒,道:“更重要的是,那些大臣都看出了皇上很欣赏你,所以他们把你当成了马前卒,一颗扳倒刘瑾的棋子”。
棋子么?景云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棋子,这些李东阳都跟自己说过,自己也明白,不过到最后谁是棋子可还说不定呢。
“石大人会下围棋吗”?
“额,会一点”,石义文有点跟不上景云的思维。
景云道:“可是我不会,我只会下一种棋”。
“什么棋”?
“天下…”。
石义文神情一滞,表情惊恐的看着景云:“你…你想造反”?
造你妹啊,这么激情澎湃的时刻你就不会说句豪情壮志的话吗?害得老子满腔的激情瞬间烟消云散。
“石大人,你这间酒楼不错”,景云打量着酒楼笑道。
石义文表情再次凝固在了那里,这家伙脑子有病吧?说正事呢,扯什么酒楼。
“景百户,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不是想造反”?
景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听我的,在整个京城多找一些这样的酒楼,等我回京以后一起做大买卖,保证你数钱数到手软”。
石义文眼睛一亮,瞬间把景云造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笑道:“你是打算跟我合作做那纸牌的买卖”?
“纸牌不算什么,还记得我说过的那麻将吧”?
“额,那麻将比纸牌更好玩吗”?石义文狐疑起来。
景云点头:“那是自然,你只管等我回来数钱好了”。
“好,我这就在京城买这样的门面”,石义文也豁出去了,反正他是一点不怀疑景云的话。
“既如此,那下官就先告辞了”,景云起身道。
石义文同样起身,拱手道:“景大人,还望平安归来”。
“有石大人相助,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景云笑了笑,转身就往外走去。
石义文的表情却再次凝固,深吸了口气,他发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年轻人了,天下么?我倒要看看你能下到何种地步。
“来人,立马给大同的锦衣卫传信,全力暗中帮助景云,不得懈怠”。
说到这里石义文顿时就愣住了,仿佛自己好像落入了某个圈套当中,麻将?好小子,居然用利益诱惑我,果然还是小看了你。
就在景云刚离开,一锦衣卫走了进来,面色不解的看着石义文:“大人,我们不是有边关将领屠杀普通百姓的罪证么,为何不交给景百户”?
“还不是时候”,石义文摇了摇头,道:“景百户虽然受到了皇上的器重,不过跟刘瑾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现在就倒像他这边不是明智之举”。
“眼下朝中不少大臣可都在等着那景云扳倒刘瑾呢,大人可知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来得好”。
“雪中送炭”?石义文撇了撇嘴,道:“眼下局势可不明朗,现在的雪中送炭保不准就是在送命,还是等那景云拿出扳倒刘瑾的实力后在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