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对方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的点头又摇头。

而这样的动作，对于此刻的秦晓来说，就是点火。

他猛的俯下身去，头颅距离对方的脸庞仅仅三寸不到，“若是有半点隐瞒，你一定会生不如死。”

对方额头冷汗直流，不过毕竟是做流寇的，竟在这个时候，壮着胆子道，“那我若是全部都告诉你，你是否能够放我一条生路。”

秦晓沉默。

这种沉默，让对方几近崩溃。

这流寇的拳头握了起来，说不说都是死，不如跟秦晓拼了！

“可以，没问题。”

就在这一刻，秦晓像是拿准了他的心理活动，开口爽快的道。

流寇刚刚攒起的勇气，瞬间溃散，心中松弛下来。

“好，那我告诉你。”

他道。

“其实这个村子没什么奇怪的，顶多就是反抗的激烈了点，村子里的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竟然不是自保，而是想着去保护那些老人孩子，是我们以往很少见到的。”

“也就是说，你们并不是因为怀疑古村，才屠杀古村的？”秦晓追问道。

“是，其实你仔细想想就会明白，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流寇点了点头，不敢去直视秦晓的眼神，“上面的人立了规矩，发现任何线索的都有重赏，灵丹灵玉，功法绝学，应有尽有。”

“但是，一旦错过了任何的线索，后来被查到是因为谁错过的，那就肯定是死路一条。”

说到这里，这流寇就不再继续说下去，眼珠子开始向着四周打着转，想着等会秦晓放过他，他应该立刻从哪个方向逃离此地。

而他所言，却也已经解释的清清楚楚。

发现了线索，重重有赏。

错过了线索，死路一条。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流寇与其在这里跟村人们啰嗦，与其花费精力去调查，却追寻，还不如直接一路杀下去。

这样一来，能找到线索最好，找不到最后也怪不到他们的头上来。

岂不美哉？

“就为了这样的一个原因，你们就要血腥屠杀，将那一个个村子屠戮殆尽，将那些老人，孩子，妇女，都不放过？”

秦晓看着面前的流寇，胸腔里充斥着一股怒火。

那被三五名男子以生命护在身后的孕妇，那临死都要护着孩子的孕妇，那被这些流寇以刀锋直接捅破了肚皮的孕妇，那张脸，一次又一次的跳跃在他的脑海中。

秦晓心中一颤。

这件事，虽然不是他做的，也不是他有意导致的，但是这件事，却是因他而起。

这是一场天大的因果。

洪荒外围，这几多村庄，这几多村人的死，跟他秦晓，又何尝没有丝丝关联？

这个因果，他若是不祛除，只怕日后对他修炼的心境会有极大的影响。

“这个因果，我担了。”秦晓浑身上下涌起一股豪气来，自言自语了一声，他抬脚将那贼眉鼠眼的流寇踹翻在地，“是谁，吩咐你们这么做的？”

“告诉你也没用，八方门，八方门知道吗？整个乾州数一数二的门派！”流寇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哼哼唧唧的道。

就好像说出八方门这个名字，都给了他底气，让他觉得秦晓会因此而不敢再动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