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做,林家老小,可能安心?”
“你闭嘴!!”
还未等普元将话说完,一边躺着的绿衣女子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激动喊道。
苏有卿听得普元话闭,微微一动便闪身到普元身前,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怒目圆睁,眼睛通红,咬牙切齿说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跟我提林家!!”
“若是…林柏舟…知你如此,该…多心疼。”
普元被掐的喘不上气来,说话断断续续,却成功让苏有卿缓缓松开手。
“有卿你让开,让我杀了这个满嘴胡话的小秃驴!”
绿衣女子情绪愈见激动,三步两步从石凳上快走下来。
“不用。”苏有卿伸手拦住冲过来的绿衣女子。“我倒要听听,一直以来对我讳莫如深的那些人,都跟这和尚说了些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人都是些谎话连篇的东西,听他瞎说做什么,我这就弄死他!”
“瑶珊,住手。”
被唤作瑶珊的绿衣女子闻声停下来,狠狠瞪了一眼普元,气哄哄的走回石凳上继续躺着。
苏有卿抬手摸了两下戴在头上的白玉雕花银步摇,看向远处,眼神涣散。
一时间,山洞中无人出声,安静的能听见外面潺潺流水,吱吱鸟叫。
“我累了,睡吧。”
半晌,苏有卿才像终于回了神,起身说道。
“睡?今天不是还没去……”瑶珊一脸疑惑。
“瑶珊,我累了。”
苏有卿的声音听起来确实好像累的不轻,瑶珊也就不再言语,目送着她去里边休息,然后转过头,用想要杀人的眼神恶狠狠瞪着普元说道:“我告诉你小秃驴,别以为能留你性命,明天我就杀了你,先断手后断脚,然后再掏了你的心肝!!”说完跺着脚,朝山洞另一边深处走去。
山洞中又安静下来,普元也起身找了一个平整的地方打坐。
说要休息的苏有卿此刻坐在床边,将头上的步摇摘下,握在手里细细摩挲,眼神盯着手中步摇,喃喃自语:“若你知我如此,会心疼吗?告诉我啊。”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山洞中的几人还不知晓,现下安陵县家家户户都在庆贺,欣喜若狂。
所有人一睡醒先看自家没有少了人,然后又急忙赶去善医堂,发现两月来门匾上竟罕见的空空如也,昨天的法师也没有像从前一般躺在门前。
“这?难道是?那妖孽被除了?”
“一定是的,哎呀,没想到那法师居然这么厉害。”
“不知那法师去哪了?”
“难道是和那妖孽殊死搏斗同归于尽了?可惜了,不能亲口向法师道谢。”
“出家人,应是超脱生死了,真是天佑安陵啊。”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街道上人人喜笑颜开,路遇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先道一声喜,整个安陵县,一片祥和安乐。
“本官因那妖孽多日来寝食难安,如今,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可喜可贺,多亏大人英明啊。”
县衙大堂里,县长高坐,县尉县丞在下方拱手道喜,一旁的捕头捕快一听,也赶忙连连附和。
当晚,吉隆当铺的宋掌柜宴请宾朋,安陵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均在宋家大宅,鼓瑟吹笙,歌舞升平,尽情释放连日来担惊受怕的情绪
前来赴宴的县丞,喝了酒后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恸哭不止,哀思自己唯一的儿子,不停说着“恨只恨不知那妖孽有没有灰飞烟灭挫骨扬灰。”
一旁的县尉觉得有些尴尬,自己也带了些醉意,便带着家仆告辞回家了。
县尉一路上歪歪斜斜,心情不错的哼着不成调的昆曲,走着走着忽然一阵眩晕,等他再清醒时,已身在一个山洞之中。
“这…本官怎会在此,你是什么人?法师?!你怎么会在这?”
县尉看到面前有一黑衣女子,背对而立,没有言语。
一扭头,居然看见普元在闭目打坐!
县尉心下有些不安,稍微动了动,只觉臀下坐着的地方有些松动,低头一看,竟是累累白骨!顿时被吓得一声惨叫,手脚并用迅速离远,爬到普元身边,一身酒气散了个干净。
“县尉大人,多年不见,近来可好?”
黑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待县尉看清她的容貌,一时间惊慌错愕,万分恐惧。
“是…是你!怎么可能?!你…你不是…”
许是因为恐惧到了极点,县尉两眼一闭,直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