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南瑄晟不知道叶舒这么晚没有睡觉而是坐在这里是为什么。

“你晚上，出去了？”沉默了一会，叶舒缓慢的开口，她的声音不似平时的清冽，反倒有一些沙哑，语气也不是平时的轻柔，带着些许凉意。

“嗯，姐姐发消息说晚上不回来吃饭，我就出去吃饭了。”南瑄晟察觉叶舒似乎情绪有些不对。

叶舒听到这话，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南瑄晟，南瑄晟看着沙发上的人，逆着光走向自己，她看不清叶舒的模样，只能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靠近自己，直到叶舒与南瑄晟近到彼此的呼吸都能喷洒在对方的脸上时，叶舒才停下脚步。

“去哪了？”南瑄晟第一次在叶舒的语气中读到不容抗拒。

“去，去南朝的。”随着叶舒说话，南瑄晟感觉到一阵暖意洒在自己的脸上，有些痒，同样也闻到叶舒身上一贯好闻的香味中沾染了酒气，姐姐晚上喝酒了？

“和谁一起”早些年叶舒比南瑄晟略高一点，这几年女孩的身高却又往上窜了一些，叶舒站在南瑄晟面前只到她眼睛，叶舒微微抬头看着南瑄晟。

叶舒接着往前走，一步一步，隔断了南瑄晟眼前本来能看见的微薄的月光，叶舒靠的太近了，近到南瑄晟感受到她一身的凉意，南瑄晟认真看了很久，才看清叶舒的脸，只是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南瑄晟看见的是平静，透露着薄凉的平静，这样的叶舒让她很陌生，也让她更加小心翼翼，南瑄晟只得一点点往后退，直到抵住了后面的吧台，叶舒依旧没有停下，将南瑄晟压在吧台上，南瑄晟察觉到叶舒平静面庞下，犹如平静湖面下的火山，只是这座火山外还是层层的冰山。

“和晚清”南瑄晟顿了一下“还有文创公司的几个人”

“哦？现在不隐瞒了？”叶舒被她此时此刻的诚实刺到，捏住南瑄晟的下巴，胁迫南瑄晟仰着头直视她。

南瑄晟抬眼，一眼望进叶舒的眼里，瑰丽的眼睛里似乎有风暴正在旋转，心头一紧，南瑄晟不合时宜的想，这样的叶舒，看起来也很好看。

南瑄晟被叶舒的话弄的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叶舒今天晚上是怎么了，是喝了酒？但是她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她没有发火，没有大发雷霆，但是南瑄晟就是感受到她压抑的情绪下，是火山被冰山压抑住的爆发，她只能抬手，轻轻扯了一下叶舒的衣摆。

“南瑄晟，我们离婚吧。”叶舒挥开南瑄晟拽着她衣服的手，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薄凉的话，叶舒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人好看的眼睛，曾经这双眼睛总是亮晶晶的盯着自己，以前总是让叶舒看的心痒痒，现在看着这双眼，却觉得充满欺骗，只剩下厌恶，让叶舒不愿意再多看下去。

叶舒的语气太过于平淡，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宛如刀子，刹那间插进南瑄晟的心口，一下子疼的南瑄晟说不出话，南瑄晟傻傻怔住，等南瑄晟理解了这句话，绷直起腰身，抬起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叶舒。

“你说什么？”南瑄晟突然爆发的气场，倒是显得刚刚咄咄逼人的叶舒气场都弱了下去，南瑄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晚上回来突然就要离婚？南瑄晟想叶舒应该是喝多了酒，她应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叶舒只是说着玩的，她只是在撒酒疯，可是就算叶舒是撒酒疯说出来的话，还是刺的她快要不能呼吸，疼的心口一紧。

叶舒盯着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和以往看向她的不一样，现在南瑄晟那双黝黑的眼睛，没有光亮，深邃的望不到底，像是旋涡在吸引自己深究，以往她总是掩饰她自己，这恐怕才是真正的她吧，强势，如同晚上自己在南朝看到的那样，众星捧月，孤傲的王，也是，她本来就是，她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人。

“我说，我们，离婚吧”叶舒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比刚刚的淡漠声音更大，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刀，狠狠的将南瑄晟的心，钉在十字架上。

疼，心口疼的快要没有办法呼吸，疼的她有些站不稳，南瑄晟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因为叶舒这两个字，变得冰冷，脑袋里什么都不剩，头脑似乎也不再运转，机械的在脑子里重复叶舒说的‘离婚’两个字。

“叶舒，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是不是喝多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南瑄晟犹如一只濒死的鸟兽，一双眼睛刹那充满血红，叶舒应该是喝多了，她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和一个醉酒的人计较，但是感情上，就因为叶舒说的离婚两个字，刺激到她需要微微张开嘴巴呼吸，才能感受到微薄的空气进入到自己的肺部，这段婚姻里，她一直小心翼翼，细心呵护这段感情，南瑄晟总以为有一天，叶舒转个身就能发现自己一直站在她身后，陪伴着她，哪怕这份陪伴是无言的，但是终有一天，叶舒会发现她，只是叶舒喝多了，说出来的两个字，就已经刺激到她没有办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