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暖阳穿过窗柩洒落在木屋内,窗外传来阵阵灵鹤的鸣唳。
白纱床幔内,迟淮蹙眉,翻身,有些烦躁的捂住耳朵,可依旧能听见那极其扎耳的啼叫声。
“哪来的野鹤叫个不停!”迟淮忍无可忍,猛的坐起身,眼睛才刚刚睁开,怒道。
随后迟淮便被全身通透的舒适感吸引了注意力,身上的污浊好像都消失殆尽,许久不曾有过的灵力在经脉中流动直至丹田。
他心中开始剧烈的跳动,一百年了,终于再次体会到拥有灵力的感觉了。
……嗯?他何时睡到床榻上的?他昨日好像…在浴桶里睡着了…不会是云止把他弄上来的吧?
想到这里,迟淮眼角不由得微微一抽,他可以想象云止是怎么把他拖上来的,肯定毫无人性。
未等迟淮继续在心中诽谤云止,倏地从旁飘过来一块青色玉石。
看着那块悬在半空的玉石,迟淮面带疑惑,伸出手指轻轻一点,那玉石立刻粉碎形成了一段文字。
“为师这几日…出门游历?!…杂役房领完校服记得去雅室听课……听课!?”
还未等迟淮从云止外出的消息中惊喜过来,念到‘听课’二字连声音都变了。
他都多久没听过课了…坐那几个时辰只能听先生讲课看书,这么无聊的事…不是要他命吗…
呵呵…他才懒得去。
迟淮翻身下床,拿过挂在架上的白袍穿在了身上。
这套比之前的要小许多,至少衣摆没有耷拉在地上,原来云止记得要帮他找合身的衣物吗…
“嗯?”迟淮正准备梳理头发,可顺手摸过去却发现哪里不对劲。
迟淮迟疑片刻,眼睛猛的瞪大朝着铜镜冲了过去,“……云止你个王八蛋!!!”
铜镜里,原本及腰的长发此时只及他肩,尾端像是被狗啃的,参差不齐。
正当这时,那块本该消失的玉石再次漂浮过来,自动粉碎,一排字显现在迟淮眼前。
[为师…不小心多剪了些,不过…至少你头发不像以前那么糟乱了。]
迟淮捏着拳头气得连呼吸都不畅了,奈何此时云止又不在,有气也没地方发。
缓了半晌,迟淮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要冷静。
他要淡定,不就是头发吗,以后还会长出来的,没事,没事…没事个屁啊!云止闲得没事剪他头发干什么!有病吧!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最后无奈,迟淮只能寻得白色绸带将那仅剩的一些头发绑起来。
迟淮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道,“好像…还不错……”
镜中少年皮肤白皙,眸眼清澈,只一根简单的白绸将及肩墨发束于脑后,额边垂下较短的头发,利落又帅气。
欣赏片刻,迟淮便出门了。
雾仙山石阶之下,谭子源面色纠结,抱着白色校服不停徘徊。
“去…不去…去…不去…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到底该不该去找淮兄啊!”谭子源崩溃的抱着脑袋大吼,“他肯定会杀了我吧!!”
“是啊,想好怎么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