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的时候,方糖问程景浩,“有烟吗?” 程景浩有点意外,但是没多说,只摇摇头,“没有。” 方糖也觉得意外,毕竟少年痞子程跟一帮小混混聚众吞云吐雾的印象曾经在她脑海里逗留过很长时间,没想到这厮现在居然不抽了。从茶馆里出来,她在街边的小超市里买了一包,点上火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缭绕的圈儿。 “你以前不抽烟。” 程景浩的眼神里带着不明的情绪。 “人是会变的嘛。”方糖说。开什么玩笑,程景浩你不知道什么叫时过境迁么。其实她这阵子一直在戒,烟瘾没有原先那么重了。 程景浩请方糖吃了顿西餐,在银城最有名的法式餐厅,点着烛光,小提琴现场伴奏,将气氛搞得很是浪漫优雅。 用餐的时候没有出现寻常相亲会出现的那种互相刨根问底的聊天模式,方糖并不想和程景浩怎么样,所以对他的过去现在和将来都不感兴趣。程景浩相对谨慎,一直顺着方糖,偶尔会谈谈银城现在的天气如何等无关痛痒的话题,吃到最后,他才试探地问,“其实我们俩个很有缘。男未娶女未嫁,不如……在一起试试?” 方糖将手中的刀叉放下,最后一口红酒喝完,优雅的擦擦嘴,说,“我吃饱了。得回去了。” “.....方糖......” 程景浩带着希冀看方糖,让方糖很不习惯。这厮今年多大了?三十五了吧?呵呵,不过是保养的年轻些,还真把自个儿当盘菜了。 “算了吧。”方糖笑,“咱俩真不合适。还是各回各家,万事大吉。” 程景浩不死心,“你怎么不试试就——” 方糖打断他的话,“我跟人处对象,条件很严苛。你各方面都好,但不是我的菜。” 程景浩失笑,“为什么我觉得你有相亲的心,却没结婚的意?” 方糖也跟着笑:算你聪明。既然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咱就别跟这儿玩聊斋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真得走了,感谢你的晚餐,很丰盛。” 程景浩的这顿饭花了小六千,他看来过的挺富裕,人也表现的很绅士,言谈举止不像是装出来的,当然不排除自带奥斯卡般的演技。鬼知道他这十几年经历了什么,竟然变成个zhuangbility的德行。反正方糖觉得他今晚像是有点诚意的,就是不明白到了她这把年纪,程景浩还惦记着她,到底是图她什么呢。 “方糖,我们都跟从前不一样了,真不试试么?咱俩都单着,就说明都等着对方现身才肯结婚呢。”程景浩见方糖走神,又劝上了。明明这顿饭吃的很和睦啊,明明方糖没朝他脸上扇巴掌啊,明明一笑泯恩仇嘛。 “.......结婚?你确定没开玩笑?我今天和那位张先生聊天的时候,其实你一直在跟前的吧,你应该有听到我的要求,我想不用我再啰嗦了。”方糖穿上风衣,从旋转门里出来,招手打车。 程景浩失笑,“原来是为这个?那再好不过了,我刚好就是你要找的人。” 方糖背对着他,头也没回,“你不是。” 程景浩一下子认真起来,“方糖,我活到这个岁数,只有过那么一次,只.....有过你这一个女人。” 方糖:“.......”........really?......呃......,传说中高冷禁欲男神霸总人设出现了?……煞笔,一个老男人,跟我这儿装纯有意思吗? 程景浩叹口气,“三十好几了,找个看对眼儿的人不容易。方糖,你不容易,我也不容易。” 方糖摊摊手,看着程景浩,突然说,“所以.......?你找我,真实的目的是想和我再来一发,重温旧梦?” 程景浩:“.......” 方糖哭笑不得,无奈地挥挥手,“程先生,再见。” 她在路边招到计程车,打开门要坐上去,被程景浩挡住了,“我送你。” “不用。” 程景浩大手覆盖在方糖手上,热乎乎的,就是不肯让她走,半晌,磨着后槽牙问,“......方糖,你想和我重温旧梦吗?” 方糖抿着唇想了想,“算了.....”她生生把“你也不年轻了活肯定不咋的”这句话咽了下去,毕竟涉及到男人的脸面和尊严。 程景浩听出了莫名的意味儿,拉过方糖就往怀里带,方糖没站稳扑进他胸膛里,下一刻,程景浩的吻就贴上来了,他的吻技有点生疏,在方糖的唇上留恋了几秒,放开她,勾着唇哑声道,“都是成年人,你不会玩不起吧?” 方糖翻个白眼。所以说相亲这种事情,也有可能是变相的约/炮嘛。玩不起?她有什么玩不起的。 两人很快达成一致。程景浩想带方糖回家,方糖不同意。两人去银城一家五星级酒店,要了间顶级豪华套房,方糖花五分钟冲了个澡出来,就看见满床满地都铺着粉色的玫瑰花瓣,房顶上还做了漫天星空的夜光造型。 星空花海中,弥漫着浅浅的,清新自然的香气。 若是方糖再年轻个十几岁,她也许会跳起来挂在程景浩的脖子上说哇塞,阿浩好浪漫哦! 但是现在.......尼玛约个炮差点把人家的心都吓出来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下一刻要掏/出个大钻戒是咋的! “……喜欢吗?”程景浩从身后拥抱着方糖,低下头在她脖颈间轻轻一吻。 “程景浩,你确定这是约/炮?”方糖转过身,郑重其事地问,“你得搞清楚,我只是和你约/炮。” 程景浩心境不明,抱着方糖,低声道,“我知道,只是......约/炮。十几年没见了,能约到你,......挺开心的。” 方糖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扯开了程景浩的睡衣带,说,“那还等什么,来吧。”一边说,一边就摸上了,纤手四处游走。 程景浩紧紧搂住方糖,舌尖挑开她的嘴唇,生涩的搅动着。 “......” 方糖对此有些不满。一般来说,她跟人约/炮很少接吻。更别说还拓麻是舌吻。不过程景浩的搅动还是引起了她的悸动,身体进而有了点反应,程景浩的吻从下巴开始往下游走,她顾着嘤咛,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方糖有日子没做了,身体的欲望很快被勾起来,程景浩更是凶猛,不知道他是真没经验还是装的,手上劲儿没把握好,捏的她有点疼。方糖不得不一边嘤咛一边埋怨,“轻点,你是大老粗.....嗯.....?” 程景浩因为这句话更兴奋了,不知不觉叫出了方糖的小名,“圆圆........” 方糖在这一丢丢刺激又一丢丢疼痛中突然获得了几分清醒,还有几分不畅快,她推程景浩,“不做了,没意思,没兴致。” 程景浩在紧要关头上,硬邦邦地抵着方糖,手伸下去探,“明明都湿了,怎么没兴致?.......” 方糖长吁口气,平复心情,“里面干了。” 程景浩抱着方糖,喃喃道,“别这样……要是我做的不好,你教我啊。” “哎呀跟你说了嘛,突然没兴致了!” 方糖说翻脸就翻脸,这种事情如果她没兴趣,程景浩要是再继续,那约/炮可就变性质了。 “.......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程景浩哪肯罢手,但是又不敢造次,生怕惹毛了方家姑奶奶。 “不知道,烦!”方糖言简意赅。其实她心里清楚,如果程景浩没喊她从前的名字,也许她就不会记起那些不愉快的过往。她这人有时候吧,心眼巨小,旧账一旦从脑子里翻出来,就想不开了,就不依不饶了。不依不饶说明什么?说明她把过去没放下,说明她不想和还在情感上有纠葛的男人发生关系,一万个不想。 性就是性,和爱无关。方糖无时不刻地提醒自己要分清楚。 程景浩抱着方糖还要亲,被方糖一把推开。程景浩又缠上来,方糖就一点也没客气,照着他下身狠狠踹一脚,疼的程景浩缩成一团直抽气。然后方糖起身,从容不迫穿好衣服,踩过一地的玫瑰花,从酒店里出来,打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