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的匆忙,方意被同学电话里催着去参加赛后庆功聚会,方糖奔波一天,中午在山城为应酬喝了点酒,下午飞回来又折腾到这个点儿,头晕晕乎乎的,嚷嚷要回去休息。方意不放心,打电话叫自己的司机去送方糖,这才走了。 回到公寓,方糖澡都懒得洗,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爬不起来。上下眼皮挣扎片刻,就合上了,睡得昏天黑地。那头助理威廉跟方糖同时回的银城,不过他一下飞机就被小陈律师请走了,商议关于东海装修公司未来的两条出路:一是申诉强制执行还款,搞他个倾家荡产。二就是用现有的证据起诉东海公司巨额诈骗,这个后果更严重。威廉不是特别确定老板想要那种方案,觉得自己做不了主,打方总电话又打不通,开启关联定位搜索,方总已经回家,也就赶着回来了。 上楼敲门,里边儿没动静。不过在门没反锁的情况下,方糖许可私助进入。威廉输密码开门,房间内昏暗,月光从窗帘之间的缝隙中透进来,拂过沙发,在方糖的乌发上留下一缕银霜。 老板跟八爪鱼一样在沙发上趴着,威廉静静坐在旁边,权衡了一下,决定不叫醒她,事情留到明天再汇报。方总虽然睡姿难看,偶尔也会给他找茬,不过人是很好的,上周为催款打伤他的小子被方总找人“关照”了一下,从拘留所里放出来之后第一时间找到他痛哭流涕地道歉,说威哥我再也不敢了,以后唯你马首是瞻,就差磕头下跪。 威廉虽说宠辱不惊,不过想起来还是有丢丢感动的。就是方总这个睡姿.............实在让强迫症不能忍,真的......不能忍。威廉咬咬牙,起身弯下腰,小心翼翼把人翻过来,小心翼翼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往卧室走。怀里的方糖失了依靠,潜意识地扒在威廉身上,勾着他的脖子往床上倒。 威廉没防住扑在方糖身上,嘴唇还贴在了老板的脑门上,顿时吓得大惊失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床上爬起来,心里连着念了三遍佛号:阿弥陀佛我是助理不是小蜜乘以三。看见老板翻身,忙将床头上的手办塞过去,飞也似地逃走了。 方糖睡个好觉,第二天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并没有和沙发进行拥抱,就怀疑是敬业的威廉来过了。当即打电话给威廉。威廉与方糖相反,正哈欠连天地在镜子里看着自己黑乎乎的熊猫眼,整个人都不大精神。 “威廉,醒了没?”方糖对助理向来不拐弯抹角,开了电话免提,问道,“昨晚你把我弄床上的?” “是的,方总。”威廉语气很镇定,自然而然的转移了话题。“我昨晚找你有事,但是你睡着了,叫都叫不醒。” 方糖问什么事,威廉就把跟小陈律师商议的内容简单说了一下,方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并强调说,“你注意安全,找人盯紧了,防着对方跑路。” “方总放心吧。我这就去跟陈律师沟通。”威廉应下来,心道跑路也是死路一条啊。 方糖挂了电话,翻身起床,察觉怀里还搂着红果果的“周小锋”,小兄弟正顶着她的肚脐眼儿,这让她突然想起最近一个礼拜的时间,周小锋都没跟她联系过,自上次在她这儿泡一天之后,再没见过人,貌似几天前打过一次骚扰电话,响了两声也没动静了,方糖当时忙,也没在意。 她有点纳闷,不过没多想,熊孩子之前要死要活的,也许泡了一天想清楚了腻歪了也说不定。周不联系她,她更不会主动联络,上周被喂饱之后又连日忙碌,也提不起那事儿的兴趣。不联系也好,一方面两个人之间没什么真情实感,另一方面,还是抓紧和小杨老师沟通为上。这草嘛,当然还是新鲜的好吃,当即下了决定,明天约小杨老师看电影去,争取早日达成心愿,嘿嘿。 早上起得早,方糖出门锻炼身体,晨跑三千,之后洗澡换衣,以最精神的面貌如约去小方总通知的地点相亲。这回,是在银城一家新开的高档餐馆见面。餐馆名字蛮有新意,叫做方程氏。 路上有点堵,她迟到了五分钟。下了车,对家派穿着传统汉服的服务生专门候在门口接她。餐馆是中式庭院风格,里面呈现精巧的园林景观,小桥越清溪,竹林绕幽径,入月亮门进厢房,砰地一声,无数彩带和花瓣在空中飞舞,接着有热烈的掌声响起来,“suprise !” “........?” 方糖目瞪口呆。她只是来相亲的,所以现在是个神马情况?要直接结婚了吗? 面前站了八个人,六男两女。个个手里拿着礼花筒,一水儿地热情洋溢的笑脸。 这八个人里面,方糖只认识两个。一个最近老碰面,总是在人堆里鹤立鸡群的程景浩,另一个最近和她的助理威廉老碰面,有点油腻的东海装修公司的老板王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