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见柳小姐去哪儿了吗?”穿着靛蓝色衣袍的下仆行色匆匆。
“柳小姐又躲起来了?”几名下仆好奇的问。
自从这柳小姐来到苏府以后,压抑到令人大气都不敢喘的苏府终于多了点人间烟火气儿。而他们这些做下仆的,最近一个月来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找柳小姐。
“可不是吗!你们几个帮忙找找柳小姐,看看树上、屋檐下还有茅房里,她是不是在这些地方躲着。”
“前几日刚去茅房找过,想来柳小姐应该不会故地重游才是。”另一下仆说道。
身形比较瘦的下仆摇头晃脑,他嘿嘿笑了一声,故作玄虚的说:“非也非也,就在刚刚我便看见柳小姐往那方向过去,你们所想也是她所想。”
“那还说甚,主子快要发火了,动作快点!”
三个下仆一合计决定兵分三路,以免柳小姐发现他们找过去临时换地方躲起来。
柳昭雪蹲在茅房后边,双手抱膝鼻孔里塞着草纸,这茅房是平日里下人使用,蹲个半个时辰后,那身味道闻着绝对销魂。
前些天她藏在茅房被逮回去,看见苏玺一副想要亲近又不敢靠近她的模样,瞬间联想到当初她换了丫鬟衣服后他的表现。神经敏锐的发现,这货的鼻子比较灵敏,一丁点异味就能察觉出来。
为了避免自己每日像个人形娃娃似得被提来提去,历经几日的心理纠结,她终于下定决心。
当三名下仆出现在柳昭雪视野内,她施施然的起身,将塞在鼻孔里的草纸丢掉,跟在他们身后回去。
穿着玄色劲装的忆寒护卫已经伤愈,见到柳昭雪被人带过来,他冷哼一声。
柳昭雪脚刚抬起,听见这声轻哼,嚣张的翻个白眼,见青年被自己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后,再大摇大摆的走进屋里。那嚣张的作态如同得势小人,狐假虎威。
“狗仗人势!”忆寒别开脸哼了一声,看不起柳昭雪。
之前受伤那事儿,他在柳昭雪身上记了一笔,就等主子清醒后再找她慢慢算账。
柳昭雪脚步一顿,她提着裙摆的手放下,一双眼睛上下打量,讥讽的嗤笑。
“咱们半斤八两,就是有些狗还不能讨主人欢心,要着何用。”
房间内,穿着一身白衣清雅出尘的男子支起耳朵听门口动静,他别过脸等她主动来哄,只是左等右等没听见脚步声,苏玺眼神幽暗心里不满,转头看她在干嘛。
门口站着的女子一袭梦幻淡紫色衣裙,她打扮不似寻常姑娘温婉,发髻简单一根玉簪用作装饰,行走之间英姿飒爽。
身着玄色劲装的青年与身穿紫色衣裙的少女,两人气场诡异的和谐,叫苏玺看见心生嫉妒。
一声清脆响,与忆寒暗自较量的柳昭雪闻声看去,却见屋内清雅出尘的男子手中握着一个碎了的琉璃杯,那琼浆玉液顺着手腕沾染上衣袖,魅丽的深紫蔓延开。
见此一幕,柳昭雪与忆寒同时上前,奈何忆寒是练家子快她一步来到苏玺身边,他紧蹙眉头一脸担忧,语气急迫的问:“主子,可有伤到?”
说这话时,忆寒探手想查看苏玺手上伤口,却被男子一脸不悦的拂开。
稍慢一步的柳昭雪有些得意,她不急不慌来到苏玺身边坐下,朝着他素手一摊,眼神挑衅的睨着忆寒对男子说:“来,手给小姨看看。”
见她盯着身边护卫,苏玺捏着柳昭雪下巴让她看自己,抱怨道:“小姨跟我说话为何看着别人,难道他长得有我好?”
听闻此言柳昭雪惊愕的眨巴眨巴眼睛,她刚刚是耳鸣听错了么,这天仙儿在吃醋?!
柳昭雪探手捏了捏男子鼻尖,语调柔软带着点炫耀说:“玺儿这是吃醋啦~,你当然比他好看,他连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这话听得男子脸色和缓不少,他嘴角上翘示意忆寒将手摊开,忆寒脸色一凛赶紧奉上双手。
却见苏玺将手中琉璃杯的碎片尽数丢在忆寒手中,再把手递给柳昭雪拿着。
他脸色不变,语气冷淡的对忆寒吩咐:“这里没你的事,你就在门外守着,非我命令不许入内!”
忆寒脸色一变抿紧薄唇,他睨了眼柳昭雪,寒意森森,叫人后背起了凉意。
这忆寒护卫跟之前的苏玺到底是什么关系,这般幽怨如弃妇,难不成两人之间——有一腿?
断.袖之情在她那个时代司空见惯并不稀奇,听苏府的下人闲余谈起,这苏府主人也就是面前这男子似乎大自己一轮——十二岁。
按照这个年代的要求,苏玺应该早早成亲,娃儿能满地跑才是。
令人倍感好奇的是,第一个出现在他身边的妙龄女子是她。有一种情况能够解释这异常,那便是——
“忆寒护卫如同怨妇一样看着我,难道玺儿之前与他有一腿?”
天仙儿疑惑的看着她,问道:“小姨,有一腿是何意?”
忆寒眯了眯眼,总觉得这女子话中有话,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