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凶了一顿,苏玺脸色不悦,心里的小本本又在上官音头上记上一笔。
他嗓音微冷带着一股子委屈的说:“玺儿只是担心小姨生病。”
听见这话柳昭雪哑然,忍不住检讨起自己来。
现在苏玺就是个孩子,对什么都好奇,而且还什么都不懂,自己方才那态度是不是过于恶劣,伤着他了。
偷瞥了眼神色不愉,一脸冷然之色的天仙儿,柳昭雪软着声音说:“关心归关心,但是男女有别,玺儿不能随便碰小姨。”
“为何?”苏玺有些恼了,挑起弧线精致的下巴,冷声道:“小姨是玺儿的,我愿意怎样就怎样,之前玺儿也说过,若是你非要嫁人,玺儿可以勉强娶了你。”
上官音踉跄几步,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如九天神祗般的男子,他竟然对一个女子许出了成亲的承诺。
脑壳痛,没想到天仙儿还惦记着这事儿。
忆寒面容扭曲了一下,嘴唇挪动却未出声,看向柳昭雪的眼神莫测。
她不想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结,瞧着天仙儿一副不想搭理上官音的模样,柳昭雪转移话题。
“表小姐过来应该有事吧。”柳昭雪道,灵动的眸子望着上官音。
察觉到柳昭雪的目的,苏玺轻哼了一声,别过脸。
上官音难掩伤心,嗓音低低带着哀怨的说:“明日音儿便要回去嫁给爹爹安排的夫婿,作为告别想要为表哥亲自做回早膳。”
苏玺眼睛落在柳昭雪身上,对上官音说的话恍若未闻,瞧见他的态度,眼泪如断线滚落的琉璃,顺着娇美的脸蛋滑下。
柳昭雪抿了抿红唇,代为答应:“表小姐明日送过来吧!玺儿,你倒是说句话呀。”
只是可惜,郎无情妾有意。
见柳昭雪待他答应,苏玺心中暗恼,连个眼神都不给,只是顺着柳昭雪意思清冷的道:“慢走不送。”
上官音伤心欲绝,转身逃也似的离开,出门后却见女子嘴角微勾,面上表情诡谲莫测,边上的丫鬟赶紧垂下眼眸。
柳昭雪这个小贱人,等她夺走表哥的心,再来慢慢教训!
手里拿着账本准备回房好好审查,眼角余光瞥见忆寒护卫没守在主子身边,反而脸色难看的抱着一大捧鹅毛,韩管家轻笑出声,估摸着又是柳小姐的要求。
她扫了眼手中账本,反正不急,不如过去看看柳小姐在干嘛。
韩管家过去时,柳昭雪正在一大捧鹅毛里挑选,手里已经抓着十几根。
在她边上站着的是一名清雅出尘的男子,曾经只有冷漠的眸子,如今满是好奇的看着她。
男子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俯着身子,轻柔的问:“小姨,这就是你所说的鹅毛笔吗?”
柳昭雪拿着自己挑出来的鹅毛,满脸笑容的说:“对,玺儿你过来,小姨跟你说鹅毛笔怎么做。”
一男一女坐在石凳上,桌上放着一碗沙,一把匕首。
柳昭雪将鹅毛插在沙子里后,便对边上的苏玺说:“快,用你的内力将沙子加热。”
玉骨手捧着装着沙子的碗用内力将其加热,柳昭雪密切的关注着,等到差不多后立刻叫停。
将鹅毛自沙子里抽出,柳昭雪用匕首在羽管根部斜切一刀,又将手指握处的鹅毛剃干净。
苏玺示意忆寒取来纸墨,柳昭雪拿着自制的鹅毛笔沾了墨水写下自己的名字。
少女手掌按在纸上推出来,单手叉腰的自证清白:“不是我字写的丑,是这笔不对!”
韩管家与忆寒上前两步,不得不说,柳昭雪用鹅毛笔写的字的确比毛笔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儿,简直看不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玺儿看小姨拿鹅毛笔的握姿与毛笔的握姿不同,而且这鹅毛笔写字比毛笔要更细更小。”苏玺拿着柳昭雪自制的鹅毛笔看得仔细。
毛笔规格有许多种,有一种规格的毛笔就能写蝇头小字,但是寻常人想用毛笔写这么小的字,除非是特意练过。
苏玺妙目打量着手中的鹅毛笔,发现羽管根部里面有墨水。
“小姨制作的这鹅毛笔虽然简陋,用处却不小,这羽管的用处应当是储存墨水?”
柳昭雪嘿嘿一笑:“玺儿真聪明,用这种笔,传递消息时就能写更多、更详细的内容,最重要的是比毛笔轻,拿着不费劲儿。”
韩管家失笑,玉手掩唇戏谑的道:“柳小姐今日的三十字学完了?”
不要小看一个念了十七年书的人,柳昭雪特别傲娇的哼了一声:“那是当然!”
韩管家一愣,倒是没想到柳小姐竟然这般聪慧。
真不是柳昭雪吹,作为一个从现代过来的高材生,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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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忆寒看着自家主子身着中衣出现在门口时,嘴角一抽安静的跟了上去。
苏玺神色淡淡行如鬼魅,飘进云阁拿了样东西出来,紧接着又去马房,将拿来的东西混在马儿草料中。
那马儿忆寒不认得,正因为不认得才知道这不是苏府的马匹,既然不是苏府的那就只能是一个人的。
英俊的面容一片空白,忆寒继续跟在苏玺身后,瞧见主子又在表小姐的马车上动手脚。
这睚眦必报的性子,真叫人——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