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心里慌乱,不敢直视扶苏,只能轻咳两声故作镇定,问道:“扶苏,你为何要把通儿置于死地?”
扶苏看着动作僵硬语气生硬的赵姬,从容答道:“回太后,嫪通该死!身为大郑宫公子,却妄图强暴在下身边的侍女。按照大秦律令,作奸犯科者,罪该万死!”
嫪毐一听这话,再一次直接忍不住了,一咬牙一跺脚,怒气冲冲地跳起来大吼:“你不要太过分!这里是大郑宫,有罪无罪你说了不算,必须交给太后来定夺!”
要不是扶苏旁边站着厉鬼一样的李元霸,他早就冲去剁了扶苏!
扶苏瞥了一眼嫪毐,料定嫪毐不过是外强中干,也就不理会他,继续淡淡朝赵姬说:“这个嫪通自称是太后之子,乃是父王之弟,这就奇怪了。”
“奇怪?”赵姬皱着眉头道。
因为混乱与惶恐,赵姬脸的浓妆淡去了不少,加极度的不安慌乱,气色变得极差,依稀可以看到妆容下面的几分衰老。
她心里乱成一团麻,极力掩盖着自己的惶恐,完全没有了扶苏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妖娆妩媚。
“你在说什么鬼话?”气急败坏的嫪毐插嘴道。
这次扶苏连看都不看他,一动不动继续说道:“在下不过是陈述事实,若有不妥偏颇之处,还望太后见谅。我大秦太后,只有父王一子,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嫪通?他明不张胆自称王储,难道不奇怪吗?这是欺君犯,大逆不道,又是罪加一等,所以在下才敢得出结论,嫪通罪该万死。”
“你……”
扶苏假装没听到嫪毐,自顾自道:“在下让手下人一锤子敲死他,已经算是便宜了他。按照律法,就算是最轻的惩罚也要五马分尸,严重一点,凌迟处死都毫不为过!事情缘由一目了然,还请太后明鉴。”
“你……你!”嫪毐很想反驳,大吼扶苏的话狗屁不通,却想不出任何理由。
赵姬也是一样说不出话来,她本就处在六神无主的状态,被扶苏这样一说,立刻哑口无言。
不说全世界,起码走遍整个大秦帝国的天下,到文武百官,下到平头百姓,没有哪一个不知道赵姬和嫪之间那点见不得人的事情,更知道二人之间早有了孩子。
这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情,只不过被人敢说罢了。
但也就是没人敢说,说明这是不了台面的事情,还从未有谁公开谈论过这一件事,也从未有人承认过赵姬和嫪通之间的事情。
甚至说二人之间有孩子,连赵姬和嫪毐自己都没对外提起来过。
这件事情摆在台面来说,终究是不占理。
正式场合,在大秦帝国,赵姬只有嬴政一个儿子,就如同大秦帝国只有嬴政一个秦王,是不可动摇的事情。
赵姬醉心男色是真,但她深居后宫,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
要是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但一点解决不了,反而让自己下不来台阶,嬴政更不会放了自己。
她身为嬴政的生母,最清楚这个秦国大王。
一旦翻起脸来,是比谁都要不认人的。
嫪毐被扶苏压了一头,更加怒气冲冲,更不打算饶过扶苏。
只是他忌惮李元霸,不敢冲去和扶苏拼命,又不能再拿嫪通是自己儿子这件事情大做文章,只能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