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顺听的云里雾里,没明白陈言希想表达什么意思,“这……没想过……”
他自小便跟着将军做事,幸得将军提拔,做了个私人副将,所为私人副将,便是将军的副将,将军府的副将。
再无言语,一路上安安静静,偶有几个丫鬟擦身而过,冲他们行了礼便脚步匆匆而去。
没一会儿便到了陈厚忠的书房。
书房里亮着灯,陈言希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想了想,转头对外面的李顺道:“李副将也一起进来吧。”
李顺不明就里的跟着进了去。
陈厚忠正坐在书桌旁批阅着什么,听到陈言希的动静,抬起了头。
“可曾用过膳?”
“吃过了,和念言一起吃的。”她踱步走到书桌对面坐下,回答道。
陈厚忠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李顺,没言语,又对陈言希说:“这些年,你都在哪里?”
那一年,他日日派人去她出事的地方寻找,悬崖上,悬崖下,他亦是日日往那边跑,只恨不能挖地三尺,可是除了一只玉佩,再找不到其他。
只听见女儿漫不经心道:“坠崖后被急流冲到不知何处,得一老伯相救,这些年一直在老伯的村里,昏迷着。去年才将将苏醒,想即刻回府,奈何力不从心,双脚无法行走,恢复了近一年这才得以回家。”她尽量的轻描淡写,将那些苦楚和心酸一扫而过,不忍面前这个白了双鬓的男人再心伤。
“那,那伤你之人是谁?为父觉得并不是劫财那么简单。”陈厚忠皱着眉,眼角的皱纹愈发深了起来。
“劫财?”敢情他们还把她的财物搜刮了去?伪装成劫财害命的样子?呵,漂亮!
陈言希嘴脸毫不掩饰的泛起冷笑,语气讥讽道:“他们劫财?若他们真只为劫财,女儿实在不至于被推入悬崖。”想了想,又道:“爹爹为何断定他们为劫财?是将马车里的财物都掠了去吗?”
“嗯,还有一个原因,在那些尸体里有一个匪,来自宋家寨,宋家寨是出了名的匪寨,所以……”
宋家寨?!陈言希一下子坐直身子,睁大了眼睛看着陈厚忠,脑海里响起宋雪临终前的一番话:让他们保护好自己,不要被找到。一联系,思路清晰起来。
那具宋家寨的尸体只有极小的概率是自己出现在那里的,还有很大的概率是盛贵妃一伙的计谋,宋家寨是他们找的替罪羊,栽赃陷害,偷天换日,插圈弄套,去他妈的!
她急促的打断陈厚忠的话:“爹!爹!爹!你可知宋家寨,在何处?”
初时,看到那尸体,他悲愤交加,没有其他心绪思考去理清这其中的蹊跷,点了兵便要清剿宋家寨。
几次包围宋家寨,但都没有动手。
宋家寨虽为匪寨,却不常行些偷杀抢掠的事,偶尔会劫富济贫,甚至寨下的几处村子还常常受惠于宋家寨。
所以,宋家寨在那一带口碑还算良好。
几次三番的思量,他终是放弃了宋家寨的围剿。
“就在你出事的地方附近,你寻宋家寨作何?”
“爹爹可知白日里我让你抬回府里的那个姑娘?她便是宋家寨的人,有托于我,我不能辜负了她的委托,故才要寻找宋家寨。”
至夜深,陈言希才打着哈哈从书房退出来。
她没有告诉爹爹是谁对她下的手,也没有告诉爹爹她要如何复仇,只向爹爹要了李副将来。
她还记得李顺当时错愕的表情。
她说:“女儿想向爹爹讨要一个人。”
陈厚忠大方一挥袖,也不问她要来作甚,道:“尽管开口,讨要几个人,爹爹都给!”
纵使有了这句话,陈言希也没好意思厚着脸皮多要几个人,她抬手,纤纤玉指直指向一边的李顺,极其乖巧的开口道:“只要一个李顺便可。”
除了陈言希,二人皆是一愣,陈厚忠楞的是:怎的独独选了李顺?莫不是看中了李顺?这样想来,女儿确实是已经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不对方才十四岁,还没及笄,怎能这般着急?想着想着,看向陈言希的目光忽有些探索的意味。
李顺楞的是:怪不得小姐让他一同进来,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见自家爹爹迟迟不做反应,陈言希催促:“爹爹莫不是舍不得?!”
“这要问李副将的意愿,他虽然为私人副将,但却并不是小厮侍从。”
她便将目光转移到李顺身上,那双如秋日清水般清澈明亮的眸子看的李顺心里直发怵,只被她这样淡淡的望着,他便知道自己没得选择,他拒绝不了她的任何请求。
“属下愿听从大小姐吩咐。”
一句话,就把自己的主子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