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阿祉挝耳揉腮,仍然半点头绪也无。
阿祉坐在床头,盯着那张祥和的脸庞,情不自禁的流泪了,看到老太太离世,此番场景让她仿佛亲眼目睹了母亲与那个冷酷好友溺死在突如其来的海浪里。
找来了人力板车,这流民区不许办理白事,阿祉在那面露恶意的村长面前,和一个脸色稍许苍白的妇人一起把老太太抬去了板车上,全身上下盖了白布。
那与她手腕粗的麻绳无情的放在肩膀上,后背背上了一个灰布包袱,身前挂了一个水囊,阿祉深呼吸一气,脚下一用力,拉着那比她重了三四倍的人力板车,一脚一个印子,走进了官道上。
流民区至义庄的路不远,不过一两个时辰的路,硬生生的让阿祉走了三个时辰,就觉着鞋底磨破了,那些沙粒可劲往里跑,扎的脚底生疼。
在一棵常青大树下乘凉时,铺了些树叶在鞋底里,预防沙粒再次钻进去,再硌疼了脚,耽误走路。
阿祉满额大汗,抬起袖子胡乱擦了,才把那麻绳放在肩上,继续艰难的责任。
“救命啊!救命啊!”
经过一片万芽才吐露的树林,前方草丛里传来阵阵凄厉惨叫求救。
声音凄惨且嘶哑,那脚下极力奔跑在那草丛里,此时春季,不少的草丛已萌发绿芽,倒是那些枯黄的草丛还随风摇曳着。
那踩断枯枝败叶的动静越来越近,近在咫尺时,阿祉不得不停了下来,站在路坎边,琢磨着等人走了,她才离开。
可是,事实证明此事并不简单。
那草丛里一个赤足女子越过一丛草丛,脚底如瀑的血液落在了那草丛里。
赤足女子看到了路边站着一个人,像是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忙跑上去求救,“救救我,救救我吧!”
赤足女子哽咽着,满脸泪痕,还有些灰屑与泥土。
阿祉愣了愣,刚想说什么,只见那草丛里一个男子抡着木棍不由分说往赤足女子后脑勺重力一敲。
赤足女子瞪着眼,闷哼一声,直直的仰倒下去。
待阿祉反应过来,边看着那一脸怒意的男子,边蹲下身子去扶起了那个倒在血泊里的赤足女子。
“嘁,”男子将木棍扛着,呸了一口唾沫,唧唧歪歪地一瞥那不省人事的赤脚女子,“真不禁打!”
闻言,阿祉怒意一起,什么叫不禁打?敢情把人当发泄的玩具了?
轻手轻脚的把赤足女子放倒在那草坪上,阿祉站起身来,个头矮小,只到了男子胳膊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