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祉与何心易见到计家叔侄时,是在接风洗尘的宴席上。
何心易特意为阿祉做的长寿面,意义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也在心底里暗自祈祷,她们母女会在这里活下来,笑着活下去。
餐桌上,计家二伯计霄以茶代酒,敬了何心易,他道:“是我计家亏待阿祉与阿祈,我等有伤在身,以茶代酒,他日,再郑重的道歉。”
茶水一仰而尽,便朝阿祉致歉,“阿祉,二伯再次感谢你不计前嫌送老太太上山。”
“害你的人已在此次战役中剿杀,他通敌,死不足惜。”计睿起身,对阿祉感激涕零。语气愤愤不平,对那什么亲戚恨之入骨。
“阿祉,往后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喊我。”计睿脸颊微红。
何心易被这场面撼动到,回敬道:“到底是你们养活的阿祉与阿祈,要说感谢,是我何心易。”
是该好好谢谢人家,若是没有将阿祉捡回家中,也就没有如今的阿祉栖息之地。
“那臭小子被我揍了一顿,”计宵道,“孩子都五月了,还没出息来迎娶阿祈。”
计宵自得了这个撼动人心的消息,也被太子威胁,在皇威下,自是要站在阿祉与阿祈这一边。
谁都不能欺负她们一星半点,那可是有太子爷撑腰啊!
何心易心中不知怎的,竟想马上看见了以后要喊她娘亲的阿祈。
虽是假戏真做,可一想到她与阿祉如今有着血缘关系,哪里还能假戏真做,唯有将戏做足,才不能遭人觉察,也就不会拖成陌的后腿。
就怕……就怕有人故意挑刺儿!
何心易想着的这一刻,阿祉也在想着怎么与阿祈相处。
何心易望着计宵,淡淡的笑道:“此事不急,先去见阿祈,看看她。”
十五岁的孩子,就当了母亲,没人扶持,还真是揪心的痛,没见到人,就已替她揪心揪肺。
计宵挟了块菜放进够不着菜的计桓碗里,看向何心易,“是,夫人。”
如今的何心易,是一流离失所,逃亡来此寻子的富商,因途中遭遇匪徒,一家老小只剩了她一个。
据有丢失多年女儿的消息,便来丹州寻女儿了。
饭后离席,何心易母女俩就离开了餐厅,往那小院走去。
只走了几步,就听到有人喊阿祉,回首一看,才知是席间并未说话的计朗。
“阿祉,你等等,我……”
计朗他面色红润,欲言又止,夜色中,他搓着手背的不安举动还是落入了阿祉的眼里。
何心易紧紧挽着阿祉的手,皮笑肉不笑,“二公子,我女儿奔波劳累一月,要回去休息,有事还是等明日再说!”
“夫人,晚辈是来感谢阿祉的!”计朗语中羞怯。
绕是再看她一眼,就再也止不住想要看见她,以往怎就没有发现她是如此的美丽。
只远远看着她就好,在席间,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他的眼里。
何心易牵着阿祉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回到自己所住的别院。
“夫人,小姐,回来了!”香雪忙上前,恭敬道。
香雪望着阿祉,这个与殿下走得很近的女子,在三楼的廊里,瞧见了她与殿下亲密无间。
本以为是殿下的玩物,哪成想,竟是京城余家的大小姐。
余家一家老小只剩她一人,而后又找到了丢失多年的双生女儿。逃难至此,瞧她近几月来愁容满面,食欲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