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云似依那,他才能真正卸下防备,才感觉自己浮浮沉沉的身体有了归宿。
“所以……这次我需要承担起家族的责任,也是我要向父亲证明自己的机会。”
霜白的月光打在柳如君的侧脸,云似依看到了柳如君一向淡漠的脸上燃起的斗志。
“嗯,好,我等着你。”
柳如君此去必定凶险万分,而云似依一不会法术,二不会武功,去了便只有添麻烦拖后腿的份儿。
倒不如自己在这里等着他。若他当真出了什么意外,自己也随着他去便好。
“阿君……你可以娶我吗?”
云似依平稳地直视着柳如君的眼睛,看见了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讶异。
“什么?”
云似依又坚定地重复一遍:“我说,你,可以娶我吗?”
云似依这三年来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这个场景,从语气到表情她都有认真演习过,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让柳如君娶她这样的话来。
柳如君也诧异极了,他从未经历过男女之情,也不明白男女之间的喜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云似依相处的时候是最舒服的时候,自己也是当真很喜欢云似依。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身边就应该有一个这样的人,甚至如果他死了,或许都会自私地想要带着云似依一起走。
“好。”
柳如君看着云似依的明亮如水的眸子,同样坚定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柳如君便打发黑衣人离开了,说是七日后必定回南岭。
柳如君花了三日时间用傀儡人偶布置好屋子。
大红喜绫缀在门稍,大红灯笼挂在两边。
那些傀儡人们也都被柳如君穿上了大红褂子。
喜服是柳如君亲手制的,云似依还绣了各种漂亮的鸾鸟艳花。
两人也不在乎什么礼节,云似依由着红衣的小人偶们一晃一晃摇着便过来了。
“委屈你了,云儿。”柳如君掀开她的红盖头,两人齐看着外头那些热闹喝酒猜拳的傀儡。
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柳如君设定好的,所有的热闹不过是他们自娱自乐,相互慰藉。
这里除了他们俩,根本没人来参加婚礼。
甚至连双方父母都没有通知。
云似依告诉他:“我并不是当真看重这名分,若你这一去便没有回来娶了旁人,这婚礼便不作数,只算是圆了我的心愿,若你死在南岭,我也有个由头可以随你同去。”
柳如君听的呆了,他竟不知,云似依柔柔弱弱,也仍有这样的一面。
云似依扑脸吻过来,亦是柳如君没有想到的。
她轻轻吮吸着柳如君的唇,柔得像是一朵云摩挲在自己的唇上。
柳如君不禁轻抚上她的脸,颈。
轻解罗裳,褪尽衣衫。
两人再毫无保留了。
肉体和灵魂,都在同一刻,契合……
婚后第二日便是柳如君要走的日子。
她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地上凌乱的喜服是他们契合的证据。
柳如君吻了吻她的后颈,一阵酥痒让她醒了过来。
“云儿,我马上要走了……”
云似依仔细感受着他的气息,眼泪淹湿了枕巾。
直到他收拾完所有衣物,云似依仍然这样斜躺着,没有看他一眼。
柳如君知道,她早已醒了,只是不愿面对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