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我一生安稳都是身边之人拿性命换来,你说,我这是幸还是不幸。”
柳如君轻轻自嘲一笑,望向葭鹤儿。
可她葭鹤儿又何尝不是呢,因为她,沧辰为了帮她多次以身犯险,而岚吉,岚吉到现在还躺在那儿昏迷不醒。
葭鹤儿晃晃脑袋,想把那些愁人的思绪都赶出去,反正,大抵这些愁绪也要结束了。
“你方才说云姑娘计划了什么事?是有关穷奇?”
柳如君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不知从何处修习了法术,可以将我的气息提到她的身体里,后来凶兽冲破封印,她便替我死了。”
柳如君轻柔地抚了抚那只胭脂盒:“这是我们成婚之后,我赠与她的,她一直小心带着身上。巫鬼诅咒寻上门,她穿好大红嫁衣,带上胭脂盒替我挡了一命。”
“巫鬼咒,巫鬼……”葭鹤儿念叨着,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称号,但不管她怎么想就是抓不住脑袋里的线索。
“鹤儿姑娘听说过巫鬼咒?”柳如君有些好奇,这巫鬼非人非仙,不知是何物所化,但取出记魂石之后竟会触发强大的诅咒。
葭鹤儿迟疑地摇摇头,确认自己并没有明确听说过:“没有,只是有些耳熟,可能在某本仙籍册里见过吧。”
“也是,可能你们仙人是有听过巫鬼之说的。我只晓得那是位痴情神仙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化为巫鬼。其他的便不知道了,也是怨我祖上,拿了巫鬼的记魂石……”
“记魂石?就是这个珠子?”
葭鹤儿捏起那个黄澄澄金灿灿的玩意儿,那东西突然亮了两下,脑海中闪过几幕捉摸不住的画面。
“呃……”葭鹤儿捂住脑袋,脑海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是沧辰的脸,一会儿是一对拜堂成亲的身影。
柳如君看着葭鹤儿很是痛苦的样子,一时也慌乱起来:“鹤儿姑娘怎么了?”
葭鹤儿紧紧攥着记魂石,直直从椅子上掉落。
“鹤儿姑娘!”
葭鹤儿模模糊糊地看见柳如君起身慌忙去扶自己,却被一道光芒弹开。
仿佛……仿佛是沧辰。
“你……你来了?”
葭鹤儿躺在一个坚实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不知为何,这个怀抱能给她十足十的安全感。
葭鹤儿再醒来,已然是躺在床上。床边的沧辰紧紧捏住自己的手,好像怕一个不小心葭鹤儿便又消失不见了似的。
“沧辰?”葭鹤儿看着眼前的人儿,有些不敢相信。
她原是抱了必死之心,可见了沧辰,还是打从心底的觉得委屈,不知不觉便瘪了嘴:“你终于找到我了……”
沧辰好像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眼圈深的很,人也不似前几日那么精神,听她说这话便以为葭鹤儿在责怪他,又自责起来:“对不起,都怨我,没能找到你。”
葭鹤儿坐在床上委屈撒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沧辰怎么找到这里的。
“记魂石。”
“嗯?”
葭鹤儿蹙眉,想起自己手里还攥着那枚奇怪的珠子。
“这个?”
她摊开手心,那颗黄珠子都被她手心里的汗浸湿了。
沧辰看着珠子,眼底有些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我是根据这颗珠子找到你的。”
葭鹤儿现在是真的摸不着头脑了,疑惑地眯了眯双眸:“怎么,这颗珠子……怎么找?”
沧辰接过记魂石:“这颗记魂石原是你的,后来放在我这里保管,便与我也有了共鸣,方才你拿到珠子,我这里便有了感应。”
葭鹤儿听他这么一说,明白了却又不明白:“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记魂石这样的法器啊,况且,这是柳先生的。”
说的柳如君,葭鹤儿这才发现,到现在也没有柳如君的动静。
“对了,柳先生呢?”
“我打晕绑起来了。”沧辰拂了拂袖,有些气愤:“这凡人定是不安好心,看他长得便一副轻浮多情的模样。”
沧辰一赶来便看见这柳如君伸手要抱他的葭栩,能不跳脚吗?
更何况,这柳如君在这雾林外设了那么些傀儡人,难道不是要监禁他的阿栩吗?
“沧辰,你多虑了,他只是为了他的妻子……”葭鹤儿没有再敢说下去,万一要是叫沧辰知晓了柳如君一开始的确想杀她取灵,按照沧辰的性格,说不定真的要把他打进畜生道做猪了。
更何况,自己还答应柳如君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