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打开折扇一笑：“如霜姑娘需要调息，这般日月精华，就是最好的养料。这里，就是最佳的方位。而且，应该是我问你们俩怎么会在这里，而不是你问我们为什么来这里？”顿了顿，长生看了一眼如霜然后：“我们在这里调息已经有好几日了。”

惊鸿少泽一起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着如霜，只见如霜脸上表情有点兜不住，显然是有点不好意思打扰到他们的意思。

如霜看到他们一起看着她，只能是点点头表示长生的对。

惊鸿：“……”

少泽：“……”失策了。

走着走着，勾芜突然之间感觉胸口之处有些烫，掏出来一看，原来是查沧给的追踪灵气发出了巨大的光芒。

“这个是……？”勾芜瞧着那光芒，问着查沧道：“这是找着踪迹了吗？”

查沧也是定睛一看，略有些惊讶，“这个征兆，的确是靠近那个人之只才会出现的。看来我们是来对地方了，你要找的人真的在这里。”

“如此甚好！”芶芜略微思索了一下，心中却是充满了疑问，“只是她为何会来到这无妄之渊呢？”

渣仓抓了抓自己十分凌乱的头发，“这也就不知道了，反正到时候你自己问她不就好了吗？咱们也快到这鲛人族的领地了，横竖她都在里面。”

渣仓在来到鲛人族的领地之后也不等那些把守的蟹兵蟹将把守，直直地要往里冲，要不是芶芜拦着他，他就要直接在人家的府邸之上开始“兴风作浪“了。

这“兴风作浪”当然是指渣仓在跟那虾兵蟹将打哈哈的时候残害了人家了。

芶芜揉了揉眉间，愣是拦住了渣仓要这鲛人族的入口之处开茶话会的心思，好歹，才让其中一个虾兵去通报。

“你能不能消停一点，好歹也是一个上古神，就不能有点自己身份的自觉吗？”芶芜看着渣仓又拿一瓶酒想要喝，却发现在海底不好喝，这才作罢，忍不住去规劝。

这要是传出去了，堂堂一个上古神，像个乞丐一样，成何体统？

“哎呀，这个不打紧，这上古神就是不是神了吗？我不就是一个普通的神，比你们活的久一点罢了。”渣仓丝毫不在意，依旧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

芶芜心里叹了一口气，算了，自己还真是差点忘记了，他可不是一般的神，就凭借他这般厚脸皮的程度，有谁能及？再了，他也压根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是什么样子的，毕竟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呢？单单他这个衰神的名声就能让三界之中的人闻风丧胆了。

“这郁晁老儿还真是麻烦，许久未见，在这阴沟沟的海底里生活，也不出去找我来玩一下，真是越活越回去，没半点乐趣了。”渣仓看着周围的建筑，还是十分嫌弃，“而且这房子建的太丑了一些，碍眼，品味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差。”

“你口中的郁昴老儿是谁？”芶芜挑了挑眉，“他也是这鲛人族之人吗，这鲛人族不是隐匿行迹许久吗？“按理也不应该有所往来吧？

刚好去通报的虾兵正好回来，要把他们带着一起去，渣仓便一遍跟着那虾兵走，一遍跟芶芜：“哈，郁晁老儿就是这鲛人族的王。从前认识他的时候还是鲛人族的王子，前些日子也是在帝后那里知晓他竟然当上了这鲛人族的王。

着着，渣仓还感叹起来，“还当真是意想不到啊，当初的郁晁那可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少年，这转眼间就成为了一个统领一族的霸主，还真是时间如流水啊。”

这下轮到芶芜惊讶了，“这少年时候？你？”

片刻之后，芶芜就明白了，自己又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也至于只是忘记了他的年龄其实已经是自己的好几千倍都不止了。

实在的，渣仓的相貌长的还真是相当不错的。虽然他平日里不修边幅，但是要是细看，他的脸依旧恰似少年模样，没有一丝被岁月侵蚀的痕迹。

关键是他还生的白净，要是能把那乱的跟鸡窝一样的头发好好倒饰一番，脱下那个打满补丁看起来十分寒酸的衣裳，换上一身像样的衣服，他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也不为过。

就在芶芜胡思乱想之间，那鲛人宫殿已经到了。

“哎呀许久未见，郁晁已经变成老头子了。”一来到宫殿，渣仓便直接大声呼喊着，似乎不顾忌这是什么场合。

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盔甲的人，配着一把三叉戟，面色严肃。看见渣仓这般无礼，那三叉戟直直指在渣仓的面前，大声呵斥道：“大胆！竟敢直呼王的名字！”

芶芜立刻站到查沧的面前为他挡住，冷着脸，“这就是你们的鲛人族的待客之道吗？”

“哎呀哎呀，误会误会，千万不要动怒。”查沧倒是一点也不在意那人想要对他动手，“他也不知道我跟郁昴关系嘛，正常正常，消消气消消气哈。”

查沧把芶芜往后拉了一把，而后往他的胸脯拍了拍几拍，示意他不要生气。

“霖磐，不得无力。”坐在王位之上的郁晁示意他退下。了，而后看向芶芜两人。

“你是？”郁晁听着那声音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是谁来着。

只是听那虾兵有庭之人前来拜见，思及自己的女儿涟漪还在庭之上，许是她有什么事情，才让他们进来的。

“你再看看我是谁？好好想想。”查沧撩起两侧凌乱的头发，露出清秀俊逸的脸庞。

“这这这……”郁晁指着芶芜，脑子在不断回想着关于这个饶记忆，支支吾吾了好久才想起来，“你是查沧前辈！”

看到郁晁终于认出了他，查沧才随手把乱糟糟的头发放下，又遮住了自己清秀的脸庞，恢复了一副乞丐的模样。

“查前辈，你怎么这副打扮？”虽然初见之时很是惊讶，但到底是鲛人一族的王，很快就恢复镇静，语气平稳如常。

“额。”看着郁晁脸上明显的皱纹，以及有些花白的头发，再看着那查沧的一头青丝与白皙的脸颊，芶芜很是难以接受一个看起来老了不止十岁的人喊一个看起来像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做前辈。

还有言语之中的那一丝丝对于老者那样的尊敬，让芶芜再一次重新审视了从前一直在他面前吊儿郎当不修边幅的男人。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有着怎样的过去，这千万年的岁月里，他是不是也像待我那样，曾经那样追着一个人，只是为了打发他无边漫长孤寂的生活？

不知道怎么地，想到这里，芶芜心中却是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但又不知道这不舒服从那里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