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顿时,城墙上只剩下豆卢宁的惨叫声。
杨侗并不心软,适时站了起来,目光在百官身上扫过,见不少人垂下头颅,并不计较。
说道:
“今儿个,你们是什么心思,朕懒得去计较,但朕的想法,却是很简单,你们用不着害怕。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你们当时没有与朕作对,朕也懒得算求后账。你们若聪明,以后应该知晓,不要和朕作对才是。”
“另外,朕将豆卢宁凌迟,只是想告诉诸卿,叛国者的下场是什么。”
闻言,百官皆默不作声。
杨侗确实懒得去猜,因为他知晓若是城破,眼前的正人君子们,一定会将李密送上龙椅。
至于杨侗……
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不要耽误百官喜迎新主。
指望他们为国殉葬?
醒醒吧。
大隋朝的官员,九成九出自世家门阀,皆以家族利益为重,若家族利益与朝廷利益相悖,第一个跳出来造反的便是他们。比如杨玄感,前身是礼部尚书,可这并不妨碍他造反,且其心腹干将,也是一群衙内。以他们的节操,连后世大明朝嫌水太凉头皮痒的钱谦益都不如,更别提在崖山跳海的那十万汉室军民。
而在杨侗心里,只要百官不与他作对即可。
他自会培养心腹,然后一步步将朝堂官员换掉,如此一来,他就真正有底气说‘中兴大隋’这四个字了。
如此三天过去。
豆卢宁的气息,已是出多进少。
含凉殿。
“陛下,奴婢差人数过,目前为止,已凌迟了整整三千刀,豆卢宁浑身上下已无一块好肉,几乎可见内腑,全靠虎狼药撑着。”王大伴立于珠帘后,轻声汇报。
“不能让他死了,三千六百刀,一刀不能少,少一刀,你王大伴自己去领一军棍。”珠帘后,杨侗的声音传来。
听不出喜怒哀乐。
又是两天过去。
豆卢宁终于扛不住,一口气没通,就此去了黄泉路。
王大伴禀报道:“陛下,豆卢宁死了,共凌迟三千六百六十六刀,皆分与野狗食之。”
闻言。
杨侗短暂沉默了一下。
他来自后世,将一个活人凌迟,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之前下决心凌迟豆卢宁,其实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可一想到被烧的体无完肤的百姓,再综合眼前的局势,杨侗发现自己除了狠辣下去,其实没有更好的选择。
以‘仁爱’作招牌?
想想就可以。
大隋末年,草头王并起,哪个不是狠人?
便是李渊,也曾向窦建德称臣,后来坐大了,就马上把窦建德干掉,以之雪耻,手段狠辣,可曾想过‘臣’字?
杨侗深知这个道理。
朕只能以狠辣根治狠辣!
杨侗暗自鼓舞一番,又对王大伴面授机宜:“将豆卢宁头颅砍下来,以盐水腌制,留作后用,尸体继续用木杆穿着,立在建春门上,以为后来者诫。”
末了又补充一句。
“去太医署传个话,明日所有太医不得休沐,等朕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