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少年安置在他隔壁的一间厢房之后,燕柳便去打了水拿了伤药过来。
小心剪开已经与血肉粘连的粗糙衣料,又用毛巾在伤口边缘轻轻擦拭几下之后,燕柳将细白的药粉仔细地敷在上面。
敷好药粉还得缠纱布,这条狰狞的伤口斜斜地趴在背上,要想全部缠住伤口,只得是从前胸绕到后背整个缠一圈。
想了想,燕柳又拿剪刀将他的上衣从下至上完全剪开,边剪边自言自语,“等他醒了,我再赔他一身衣服便是了。”
忽然,剪衣服的动作一顿。
“这是什么?”他挑起少年紧贴腰间的一根嫩黄色的细带子,神色疑惑,“还打着结?”
他顿了一顿,又继续剪。
剪到脖颈之时,燕柳又见到了一根嫩黄色的细带子。
突然,他脑子一嗡,双目圆睁,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燕柳!”清越在门外叫了一声,正欲推门而入。
剪刀‘咣当’一声落地,燕柳急急忙忙将刚踏入一只脚的清越往外推,“你、你怎么来了?快出去出去。”
“我这不是来瞧瞧那小骗子还有气没气,哎你推我干嘛……”
猛地,房门又被重新关上。
站在门外的清越:“……”
燕柳背对着床榻,有些不知所措。
这可怎么办,他竟然趁着人家昏迷,剪开了一个姑娘的衣裳!
“可、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燕柳。”门被敲响,是逢尔的声音,他眸中顿时一亮。
门外响起清越的声音,“别敲了,燕柳不知道怎么了,不让别人进——”
‘去’这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就看见紧闭的房门被打开,然后燕柳一脸凝重地将逢尔拽了进去。
清越不敢相信的捂着脑袋,他怎么觉得,他被针对了……
“求求你们做个人吧!我这么惹人喜爱的英俊美男子,竟然还有被人孤立的一天?”
不明所以的沈馥被燕柳一路拽至床前,当她看清床榻上面的情形之时,顿时明了。
难怪燕柳一脸窘迫。
沈馥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概是感受到了清越的号召,难得做了回人,“没关系的燕柳,不知者不怪,行了你出去吧,剩下的我来。”
燕柳感激一笑,匆忙走了出去。
打量着趴在床榻之上还在昏迷的少女,沈馥咂舌,如今是很流行女扮男装?
她挽了挽袖子,动作麻利地脱去她上半身的衣服,将伤口仔细缠好,最后在她的左肩处打了一个蝴蝶结。又揪了一揪使得蝴蝶结更加圆润,沈馥满意一笑,有些感叹,“天呐,我怎么连蝴蝶结都打得这么漂亮!”
沈馥将燕柳送来的干净衣裳给甄珠换好之后便推门走了出去,清越正在院子里和燕柳‘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