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二哥.......”
肖鸣夜现在一听他叫二哥就有不好的预感,担心这小子要说胡话。
“我可能知道你为什么叫二哥了?”钟意秋果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你老二特别大?”
......
啊——咕咚——咕咚——汪汪汪
肖鸣夜一弯腰抱起他给扔进了靠边的浅水里,再伸手一把提起旁边抿着双耳求饶的旺旺也给扔了下去。
接着一跃而下,张开有力的臂膀把水里瞎扑腾的钟意秋给抱起来。
钟意秋吓的不敢睁眼,叫的太大声又喝了两口河水,一抓到肖鸣夜就死不撒手,手指紧紧的陷进他肉里,噗噗的往他脸上吐水。
肖鸣夜哈哈大笑起来,爽朗开怀,一张平时冷漠的脸英俊无比。
钟意秋本想骂他,一时被他难得的快乐吸引,心里竟有些欣慰。
回去的路上,钟意秋穿着湿拖鞋滑的走不稳路,脚好几次从拖鞋前掌冲出去,他懊恼的蹲下来把脚拉回鞋里。
肖鸣夜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想捉弄一下钟意秋,他并不喜欢也不太会和陌生人交际,大家都说他不好相处,其实他是觉得根本没必要和无关的人相处。
对他来说,钟意秋本来是个无关的人,但是这小子看起来文质彬彬一本正经的,却总是在想不到的地方堵的他说不出话,只能动手。
“走快点,两条腿白长这么长吗!”经此一役,钟意秋对他是一点也不客气了。
肖鸣夜不吭声,只是跟在他身后笑的放不下嘴角。
钟意秋转头瞪他。
这家伙光着膀子,亮着一身雄健的肌肉,晃悠着步子恣意悠闲,不紧不慢的走着。
钟意秋突然想起来前两天还没问的问题,“你没课的时候出去做什么事儿?”
“押车,周边的厂,往外面送货,路上保证太平,都找人押车。”
“你能保证太平?”
“......大概能”
“你为什么教体育?你是学体育的?”
“不是,可能因为我只能教体育吧......”
“你上的也是师范?”
“不是,高中”
“你已经教了这么多年书?”
“只教了一年,毕业当了几年兵”
钟意秋发现这家伙今天心情好,简直就是有问必答。
他酝酿了一下,又问:“那你到底为什么叫二哥?”
......
“嗳!我问你呢!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钟意秋在夜色里飞奔着追肖鸣夜。
钟意秋仔细研究几天了,二年级的数学主要是加强一年级学的加减法,新增的内容是学度量单位、基础几何图形,最难的可能是要开始学乘法和应用题。
一位原来教过二年级数学的老师传授他,二年级数学老师一定要凶才行,乘法口诀一定要严控,保证每个学生都死死的记住,不然后面学复杂的乘法就难学了。
他们教课时,都是专挑天黑放学的时候,把学生全部关在教室里,谁背会谁就走,背不出来就继续背,直到背会为止。
钟意秋叹为观止,他回忆自己小学背乘法口诀,老师是很严格,但是没有这么狠啊。
他心里忐忑,对着镜子练了好几天瞪眼。
他的第一堂课是上午第二节课。
上课铃声响起,他踏过走廊上被建筑切割成各个形状的阳光,怀喘着胸膛里一棵怦怦乱跳的心脏,走向了属于他的三尺讲台。
“同学们好,我叫钟意秋,你们可以叫我钟老师。我很荣幸,成为你们漫长求学生涯中,经历的无数老师中的一个。”
“今年,我和大家一起学习,我上一次学习二年级数学已经是十三年前了,我也希望十几年后,你们还能用上这一年学习到的数学知识。”
“大家在一年级已经学会100以内的加减法了,我们第一个月的目标就是继续复习和加强,月底我会给大家出题考试,前五名会发奖品。”
“现在,大家把书翻到第一页......”
很多年后,钟意秋都能清楚的复述出他当时说的每一句话。
回到办公室,钟意秋脸上努力克制,但眼中仍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课讲的很顺利,中间没有忘词,没有断思路,同学们也很认真。
“看样子课讲的挺好”肖鸣夜在对面暗暗吹了个口哨。
钟意秋在别的老师面前小心翼翼,在他面前什么顾忌也没有了,一双眼睛流光溢彩的回应他,“还行吧。”
“钟老师,中午我们还要再出去一趟”李宏飞走过说。
“还去袁兵家?”钟意秋想起来袁兵今天还是没来报名。
“先不去他家,下午如果还不来,我们晚上去,路近,你方便回来”李宏飞答,又叹了口气撑着桌子说,“中午去我们村李云环家,这个学生家也不好办,昨晚我去说的口干舌燥,就是油盐不进。”
“行”钟意秋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