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穆杨能吃宫铃黎带的饭吗,拎着饭盒来到了党政办门口,一听丛世华正训斥宫铃黎,“你说你能干什么,房间潮湿放一盆白灰管用吗,就不能搬台电风扇去吹吹,太笨了你。”
房间放白灰是文穆杨让放的,宫铃黎她冤枉啊,可是她不敢反驳杵逆丛世华,只能低着头站在墙角瑟瑟发抖,丛世华一看宫铃黎不说话,拍了一下桌子。
“谁让你把饭盒给文组长了,人家文组长能吃你的饭吗,说,你有什么目的?”
文穆杨一听丛世华这话里有话啊,本想再听听他说什么,可再听下去就不好收场了。
“丛主任,对女孩子拍桌子瞪眼的不好吧,饭盒是我主动要的,我想看看她吃什么,了解一下乡亲们的生活状况,你是不是想其它的了,干工作要脚踏实地,不要飘在上面,容易被风吹跑。”
丛世华一听文穆杨进来就说他工作不踏实,心里紧张了,这可不是好的印象,一旦在领导心里形成了某种印象,再想改过来可就难了。
丛世华是老党政办主任了,察言观色、见风使舵那是手到擒来,一个立正给文穆杨道歉,“对不起文组长,我刚才有些着急了,说话有些重,您请坐,对不起宫铃黎,请原谅。”
虽然话不多,但文穆杨听出来了,丛世华真是老谋深算,只说着急,什么着急,工作呗,不说因,说话有些重,因为着急才说的重,果是直接道歉,逼迫当事者不能说什么。
文穆杨虽然听出来了,但不能继续纠缠,那就显得没水平了。
文穆杨没理丛世华,对宫铃黎一举饭盒,“宫大姐,饭盒凉了,用开水烫一烫。”
一看文穆杨进来,宫铃黎终于放松了,感激的给他鞠了一躬,然后拿着饭盒跑了。
文穆杨一边坐一边说:“丛主任,宫铃黎有些内向,怕见生人,咱们要多关心她,多帮助引导她,不要总是训斥,本来就不愿意多说话,有了逆反心理就更孤僻了。”
丛世华一听文穆杨缓和了语气,赶紧打开抽屉,“是,是,文组长您说的对,我以后改进工作方法,您还没吃饭吧,我这有饼干和麦乳精,您对付一顿?”
文穆杨虽然在机关工作时间不长,但他从牙牙学语开始,就得到了三位师父的言传身教,也知道了什么是驾驭之道,团委副书记的锻炼,学员队的进步,武装部、静南市府工作的升华,现在他用起驾驭之道来那就是轻车熟路。
一见丛世华献殷勤,大大方方的一坐,“好,跟丛主任学学怎么冲麦乳精,这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喝呢,听说挺甜的,好,够了丛主任。”
丛世华一看文穆杨放松了,还跟自己开起了玩笑,心里也不紧张了,把几块饼干递给了文穆杨,顺便说出了心里话。
“文组长,听李主任说您要他恢复食堂,我有个亲属在城里开饭店,要是可以的话我叫他来帮忙,您看行吗?”
这就是人情世故,有的人把人情世故当成了朋友,有的人把人情世故当成了敌人,一个人如果不会为人处世,就会被社会淘汰,但一个人太重于人情世故,就会忘了自我。
这点小事文穆杨不会拒绝,但也不会立即答应,不把自己看的太重,是一种境界,但也不能把自己看得太轻,那样会让人看成不成熟,不受人尊重。
“丛主任,这点小事你找李副主任就行了,他主动承担了这项工作。”
丛世华一听文穆杨没答应,而是推给了李荣富,什么意思?
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文穆杨喝着麦乳精看了一眼电话,而丛世华伸了一下手又缩了回去,响了三声之后,丛世华拿起来电话。
“你好,林同党政办,杨书记,您好杨书记,在,他在,请稍等。”
丛世华捂着电话递给文穆杨,“杨乐杨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