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峰笑眯眯地同叶明诚打招呼,递给了他一张崭崭新的名片:“还请叶先生捧场。”
叶明诚笑笑:“一定。”
两人寒喧着擦肩而过,像是一般场面上的交情一样。
丁三回头看一眼,在叶明诚身边笑叹:“这也是个狠人物。”看看身边云淡风轻策划了这一系列变故的男人,又忍不住再叹,“你更是个狠角色。”
叶明诚要出手整治谁,那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的。
易剑之前在他们那个商圈里也算是风光的,却一个新年过去,不但富贵全无,声名扫地,就连人都给彻底送进了监狱。
只怕终其一生,是出不来的了。
叶明诚对此评价,却是完全不敢苟同,他说:“我其实又做了什么了?人贱,自有天收。”
丁三听罢,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
“他这下怕是彻底完了,我从来就没想到,那孩子,居然会做那么多可怕的事,第一回听的时候,我都懵了。”秦舟这时候,也停下来和秦溪说起易剑的事,“他平素看着多好多温和一个人啊,可说他还杀了自己亲妹妹呢,他怎么就下得下去手?”
说到这里,秦舟看着秦溪,欲言又止地:“你那年说他囚禁你……
秦溪心脏微微一缩,脸皮也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她很快地否认:“这个事警察不是有定论了吗?那时候,是我神经紧张太过,自我幻象出来的。”
是警察的定论,却不是她说的事实。
秦舟不知道是没有听明白这里面两者的分别,还是压根就不愿意去细究这里面的东西,她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秦溪倒也理解,易剑出事这么久了,她熬到今日才问这些事,足可见她心里的矛盾和煎熬。
叶明诚说要让她干干净净地从他身边脱离,自然也已经很好地将这件事抹了过去。还好,她在易家住的时间实在是不多,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一个游离在易家之外的继女罢了,既无利益冲突,也没有多的来往,大概跟这些事,是扯不上关系的。
不过里面的人,像秦舟就知道,事实上不是这样的。
她这样问,其实更多的是想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吧?否则,她该情何以堪?她曾经看重的继子,很有可能虐待了自己唯一的女儿,而她,居然毫不知情。
往日已不可追,秦溪不觉得那些事情有需要多一个人去惦记的必要,于是费了些心安慰她:“你也知道的,我一直都不喜欢他,那时候你让他管束我,他手法实在是过于简单粗暴了,所以我就一直想着整一下他,你也知道,我当年其实很叛逆的。”
这样的解释也是官方当年给出的结论,其实压根就经不起一点细究,不过秦舟看着还是接受了。
秦溪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转移话题问起易仲平:“易叔叔还好吧?”
“昨日去见了律师,回来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发了一夜的呆……唉,不过精神还好,今天一早还催我过来帮你们呢。”秦舟说着就叹气,“你易叔叔也是个可怜人,一把年纪了,还要经历这些。”
秦溪对此不置可否。
不过这时候她对易仲平倒是有了点感激,按说易剑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的婚礼就应该推迟的,但是易仲平却坚持按期举行,甚至不惜主动跟人撇清她和易家的关系,就怕因为易剑的事而影响到她。
秦溪从来就和他不够亲厚,可也不得不承认,他对自己这个继女,向来都很尽心尽力。
“等这边的事了了,妈妈你就陪着他多出去散散心吧。”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易剑自己作孽,旁边的人又何其无辜?生活该继续总还是要继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