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宽说用阵可以,不过这宅子里的恶鬼怨气太盛,已经转化成了煞气,即使用阵,也要有品级高的法器维持阵眼,凭一两个人的力量恐怕拿不住他。
商量了很久,他们想出一个个办法又一一被否决,梁宽最后说道:“实在不行,我就去请示师傅,看他老人家有什么办法没有。”
陆一鸣连忙问起,原来他口中的师傅便是茅山现任掌教,已经九十九岁高龄了,几十年前便是声名远播的阴阳大师,只是后来年纪渐大,已有二十年不曾下山。
这位茅山老掌教俗家姓陈,道号玄成子,任掌教已经四十多年,现场的五位茅山弟子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老掌教也不知是修行有成还是养生得法,年近百岁仍是身体健朗,无病无伤的,把许多小一辈的弟子都熬死了。
一说起他,现场众人全都肃容整冠,看来这老掌教确实德高望重。
这些年老掌教不大问世事了,梁宽这些弟子非到万不得已,也不愿意打扰师傅的清修,只是眼下事态紧急,只好破例。
当下他们商量就由梁宽联系茅山老掌教,剩下的人则留一部分下来看守宅子,以防再生什么变故。
大家各自散去的时候,赖长清对陆一鸣说:“一鸣,你今天刚到,刚才又费力救人,肯定累坏了,今晚你就去休息吧,有我们在这儿看着就行了。这里有一张房卡,我已经给你在酒店开好了房间,离这儿不远,等明天梁宽有了消息我再通知你。”
陆一鸣也确实感觉累了,刚才他为了救人,耗费了元气,这不像是体力活,累了休息一会就行了,他现在精气神都特别疲惫,真得好好歇歇了。
于是也不跟赖会长客气,接过房卡,两人简单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赖长清给他订的酒店离别墅也就一里多地,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他倒是很看重陆一鸣,订的是一间豪华的套房,客厅卧室一应俱全,陆一鸣没精神细看,回到卧室便上床开始修炼。
道家所谓的修炼一般都选在安静的环境,没有外物打扰,冥想时头脑和身心都保持空明状态,好像和天地融在了一起,丝毫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陆一鸣早已轻车熟路,不到几分钟便进入了冥想状态,开始恢复体内的“气”。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陆一鸣感觉和睡着了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冥想时不会做梦。
他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睁开双眼,整个人都精神奕奕的,向窗外望了一眼,嗬,天都已经亮了,难道我冥想了一整夜?
接通电话,赖长清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一鸣,起了吧,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赖会长早啊,我休息的很好,现在精神好的不得了,是梁宽师傅有消息了吗?”
赖长清道:“是啊,梁师傅回去后联系了老掌教,本想向他老人家讨个法子,没想到老掌教听了后竟然表示要亲自前来,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呵呵。不过老人家年纪大了,坐不了快车,我们已经安排了一辆车去接他,大概傍晚的时候能到吧。”
陆一鸣一听同样感到惊喜,做为茅山的一山掌教,又已是百岁高龄,不说别的,光是一身捉鬼的经验全天下都没有人能跟他相比,说的夸张点,老掌教见过的鬼恐怕比他见过的狗还多。
从赖长清的声音中也能听出来,这位大会长心情不错,看来老掌教重新出山,让所有人都充满了信心。
陆一鸣和他简单聊了聊,说明了自己下午就会过去,便挂了电话。
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陆一鸣一直在想等见了茅山的老掌教,一定得多多请益,好不容易遇到个高人,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他将自己想问的问题,自接触阴阳之术一直以来的疑惑,通通记了下来,准备在事后向老掌教请教请教。
“要是人家不乐意指点我怎么办?”
嘴里咬着个油条,陆一鸣有点担心地想。
“有了!我怎么把他忘记了!徐怀德是茅山弟子出身,说不定老掌教还认识他。呃,我算算……,现在是二零一零年,八国联军进京是一九零零年,也是在这一年徐怀德上的终南山,在上终南山之前他已经在钦天监做了二十多年的官,也就是说徐怀德是在一八八零前离开的茅山,那时老掌教的年龄应该是……”
他翻着眼睛算了一会,一口咬断油条,咧嘴道:“负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