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众人瞬间都呆呆地盯着玉清浅,他们万万没想到原先那个灰头土脸的小子,竟生的如此漂亮。 寨主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低声问道,“你不是孙大人?你竟是女子。” 玉清浅摇了摇头,指了指三哥和四擎的方向,面无表情道,“他们俩问我的时候,我都说我不是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结果还是把我绑来了。” “那你是何人?” 玉清浅转了转眸子想了想,断不能说出实情。 她斟酌了一下,开始装出一副娇弱女子般的模样泣声道,“孙则杨他不是人,见小女子生的漂亮就强行把我抢进府中,要小女子做他小妾。幸好小女子机灵,偷了些财物逃了出来。” 玉清浅接着抽泣,指向三哥和四擎的方向道,“只是好景不长,小女子刚逃了出来,却又被那两人当成孙则杨绑了过来。” 她捂住脸,哭出声来道,“小女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三哥突然察觉不对劲,出声道,“不对,我们抓你的时候,你正坐着孙则杨的车。” 玉清浅眸子转了转,泣声解释道,“那是因为车夫可怜小女子的遭遇,主动帮助小女子逃出来的。” 众人纷纷对视一眼,皆是相信了她的遭遇,架在她脖子上的刀也被缓缓地放了下去。 玉清浅捂着脸暗自欣喜。 寨主开口道,“既然你从孙则杨府中逃了出来。” 玉清浅期待地看向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只见寨主瞬间换上一副温柔地表情道,“不如留下来做我的压寨夫人。” 玉清浅:…… 大哥你是不是忘了你病榻上的老父亲。 玉清浅刚想拒绝,脖子上瞬间又架满了刀子。 只见寨主一脸温柔地柔声道,“想好了再回答,” 玉清浅:…… *** 就这样,玉清浅“自愿的”成了天行山寨主的压寨夫人。 她拿着毛笔停在纸的上空,蹙着眉间反复思索着该如何写这封信。 寨主的话还回荡在耳畔,“浅浅,帮我写封信把孙则杨骗出来。一是为了我父亲,二是我也好为你出口气。” 她要怎么既让孙则杨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又不让这群山贼看不出来呢? 玉清浅思索了片刻开始下笔。 则杨吾爱: 见字如晤。 我是这般的思念着汝。我是这般的后悔逃出府。就算我 被道路阻隔着,我也这般的想见你。因为你的心紧紧的 抓住了吾的心。 在哪儿都无法忘记你。 天地可证。 行万里路,我才发现,你的身边才是我的生命的归宿。 山川阻挡,我也要再次见到你。 我会在正月二十子时,在元桥街的天桥下等你。 不见不散。 爱你的玉浅 玉清浅停笔,蹙着眉头,来回检查着信。 有些担忧孙则杨是否能看出来藏头信中“我被抓在天兴山”的奥义。 半晌她终于犹豫地将信递给一旁的四擎。 四擎皱着眉看了良久,她忙紧张地盯着他,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 他张了张口,玉清浅捏紧了衣角看向他, 只听他开口道,“你这字怎么地比俺的还丑。” 玉清浅:…… 她好想杀人。 她抽了抽眉角问道,“你看了半天就说这个?” “而且你这写的也太肉麻了点吧。” “这你就不懂了,”玉清浅翻了个白眼解释道,“不肉麻怎么把他骗出来。” 亲眼看着四擎将信塞进了信封中,她悄悄地轻呼了口气。 ***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静静地等待着孙则杨的营救。 终于等到约定好的日子,玉清浅十分揪心,担忧着孙则杨无法理解信的意思。 她在木屋中来回踱步,只听到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她紧张地看去。 门“吱吖”一声开了,走进来的却是计厘,是那个喜欢晚凉的少年。 只见他提了把木剑来沉声道,“决斗。” 玉清浅无奈地抚了抚额,那日她刚写完信,计厘便找上门找她决斗。 虽然十分惊讶地认出她的女子身份,却坚持依旧要与她决斗。 并承诺让她一个手臂,而且不拿武器。 玉清浅耍小聪明侥幸赢了之后,大概这计厘是在晚凉面前输了丢面吧,便日日缠了上来要与她决斗。 她摆了摆手丧气道,“我可没心情跟你来这套。” 计厘冷哼一声,“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你现如今是寨主夫人。”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虽然是第十八位。” 第十八位?? 她惊讶地开口问道,“你们寨主克妻?死了十七位?” “不是,前十七位夫人都健在,并且相处的十分融洽。你以后会知道的。” 玉清浅怨愤地将头重重地敲在了桌子上。 她怎么搁哪都是小妾的命。 计厘凑过头来问道,“你是不是开心傻了?我们山寨里的姑娘可都想嫁给寨主呢。” 开心……个屁。 玉清浅咬牙切齿道,“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计厘闻言,面上微微有些气恼,指着她道,“称我小屁孩,你不和我一般大吗?” 她竖起食指来回摆了摆手道,“不不不,姐姐可比你大一岁。” 计厘纠正道,“是八个月。” 玉清浅勾起唇道,“那也是比你大。” 计厘气哼哼地进屋,坐在了椅子上半晌不吭声。 玉清浅软了声道,“别这么输不起嘛。” 计厘冷哼一声,撇过头。 玉清浅凑了过去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在晚凉面前丢了面了?” 计厘脸瞬间红了,结结巴巴道,“你胡说什么呢。” “大哥,你喜欢晚凉都已经写在脸上了好吗?”玉清浅有些无奈。 他犹豫了片刻,这才有些别别扭扭地问道,“我那日决斗输了,晚凉该不会瞧不起我吧。” “怎么会呢?” 计厘面上一阵欣喜问道,“真的吗?” 玉清浅点点头说道,“不过,她把你当弟弟是真的。” 计厘顿时又丧了气。 “哎呀,别丧气嘛,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不懂,”计厘垂头丧气道,“晚凉已经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我们寨子好多人都向她提亲,她都拒绝了。怕是她心中有喜欢的人了。” 玉清浅蹲了下来,直视着计厘柔声道,“但她一日不嫁人,你不便一日有机会吗。你要好好利用这些机会让自己成长起来,没有哪个女人希望自己爱的人是个幼稚的小屁孩不是吗。” 计厘慢慢抬起头来,眼底存着一丝期望问道,“你是说,我还有机会是吗?” 玉清浅笑着点了点头。 计厘立刻开心地站了起来,提上剑道,“我现在就去练武,我要好好保护晚凉。” 看着计厘风风火火的背影,玉清浅不由笑了起来,小屁孩真好哄。 计厘刚出门,外面就传来了喧嚣的声音。 玉清浅的心忐忑了起来,忙出了小木屋,外面的人都纷纷向一个方向走去。 她忙抓住一个人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个人欣喜道,“寨主亲手把孙则杨抓回来了。” 玉清浅心下一沉,随着人群走去,远远地便看到有个人被绑在马上。 她郁闷地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看来自己是高估孙则杨的智商了。 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不是,他怎么就那么笨呢。 寨主眼尖瞧见了玉清浅,骑了马靠近,满脸笑容地把她一把捞起侧坐在了马上。 她不知寨主何用意,况且是第一次坐上马,不禁有些紧张蹙着眉头道,“你做什么?快把我放下去。” 寨主笑了笑没说话,一鞭子抽在了马屁股上,马飞快的跑了起来。 玉清浅头皮发麻,生怕掉了下去,下意识紧紧扯住了寨主的衣角。 行至大堂,寨主满意地看着一脸紧张的玉清浅,满意地笑道,“五邢的方法还真有用。” 玉清浅咬了咬牙,只想一脚踹死他。 奈何打不过,只好一声不吭地从马上慢慢滑了下来。 刚进入堂中坐定,原本跟着寨主出去的一行人以及被绑的孙则杨也骑马来到了堂外。 玉清浅看着堂下被五花大绑的孙则杨,不由还是无比痛心疾首。 这家伙咋就这么笨呢。 寨主走了下堂,亲手给他解了绑将之前跟玉清浅说的那番理由又照搬了一番。 只见孙则杨未答话,先整理了下衣着,不似刚刚的狼狈后,才淡然道,“孙某理解寨主的事出有因。” 他顿了顿,将视线移向堂上又道,“只是不知寨主为何要将孙某的未婚妻绑至山寨中。” 玉清浅:…… 未婚妻? 堂下一阵喧嚣,玉清浅趁着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孙则杨身上,没人注意自己,便趁机忙向孙则杨使眼色。 孙则杨却像是没看到一般,依然脸色不变,淡定从容地看向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