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肯接着说道:“从他们的死法中,我们只能确定这四个人都是狼人杀死的,目标是他们的心脏。但他没有指定的行凶目标,我们除了等他出现,别无选择。”
狼人只找那些能一击杀死的人,也就是说至少还会有一人会受害,苏牧不甘心的说:“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引他出来吗?”
“有。”门被人粗暴地推开。
苏牧与托肯齐齐看去,来者竟是伊莎贝娜!
她气势汹汹地走到托肯面前,说:“你的师兄,布莱克在哪?”
“什……什么?”
“别给我装!”伊莎贝娜一把揪起托肯的衣领,“我见过他了,布莱克就是行凶的狼人!”
“你见过他?!”托肯不敢置信,“他三年前就在一场清洗狼人的行动中死了啊,我亲眼见到他下葬的!”
“怎么又有清洗狼人的行动,诺德亚下的令?!”伊莎贝娜松开了他,眼神却更加危险。
“在你离开以后。”托肯解释道,“你知道,诺德亚城主很少在阿莫斯堡,三年前他回来了一趟,又急匆匆地走了。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抑制狼人发狂的药和配方。没多久,阿莫斯堡又爆发了狼人病毒,我们无奈之下只能把现有的狼人全部杀死,而我的师兄布莱克在那一场清洗中被狼人抓伤,他为了自己不变成狼人,选择了自杀。”
“他不可能是狼人,更不可能是凶手!”托肯坚定地说。
伊莎贝娜看他不像是在说谎,但她也绝不会认错人。
“带我去墓地。”
教堂钟声回荡,西侧的墓地一片肃穆,葬曲沉重地拉响,神甫面容庄重,默默地为逝者祷告着,修女的祈愿在天空中盘旋,慰藉着刚刚受苦难而逝世的人。
一行人绕过了神甫修女,来到了一座墓前,上面刻着布莱克·本的名字。
“再没有比这更愚蠢的事了,你是认为一个死人能够爬出坟墓出来行凶吗?”托肯在路上憋了一肚子火,指着伊莎贝娜说,“我真是疯了,居然不去查案,跟着你们来这里胡闹!”
伊莎贝娜看着墓碑,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们转过身去。”
“什么?”托肯与苏牧皆是疑惑不解。
“转过去。”伊莎贝娜的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苏牧嘟囔了一句,依言转过身。托肯见此,摇摇头也转过身。
忽而,背后响起一阵深长的吸气声,苏牧侧过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没想到周围的气流霎时间变得紊乱,风沙四起,苏牧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遮挡。
一抹锋芒在尘土中一闪而过,紧接着“嘭”的一声泥土纷飞!
葬礼的哀乐戛然而止,神甫与众修女齐齐看向了这边。
“你在干什么!”托肯的喊声显得气急败坏。
苏牧用力地咳嗽着,一边扫去脸上的土,他睁开眼,看到的是伊莎贝娜,以及她身前那个巨坑。苏牧大惊,赶忙望向坑内。
然而巨坑之中除了一副破碎的棺木之外,什么都没有。
神甫的眉头跳动,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又无可奈何。哀乐再次响起,葬礼本来就是令人无法愉悦的事,只不过这一场尤为突出罢了。
伊莎贝娜面色如霜,盯着一脸错愕的托肯看了一会儿,一声不吭地走了。苏牧这才缓过神来,跟在伊莎贝娜身边问东问西。
阿莫斯堡的夏天三分之一是雨水,三分之一是阴天。
那边的葬礼依旧进行着,托肯站在坑前,沉默无言。这三年他每一年都会来这里,向墓碑上那个名字诉说着一些琐事,好的、坏的他无所不谈,就像他们过去那样。但这一次,墓碑却碎成了七八块,棺材里空无一物,他呆在原地,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教堂的墙后,一个披着黑袍的人低沉地笑着,藏在袍内的利爪兴奋得颤抖。
神甫似有所感,胸口的银质十字架泛着微光,悠悠地飘起,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托着它,遥遥指向教堂的墙后。神甫轻轻抚胸,把十字架按住,口中喃喃道:“不过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罢了,神是仁慈的,邪恶的引路人必将受到惩罚,犯了错的人都应有改过的机会。”
可能神真的听到了他的祷告,墙后那道气息在十字架指向他之后,一晃眼便逃匿无踪了,十字架又静静地躺在神甫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