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代越轻应一声,还是没看他。
他一手扶了衣袖,一手取了笔搁上的紫檀狼毫笔,沾了墨正要下笔,忽而停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样,说道:
“今天出现在于相灵堂上的人,包括于淮音手底下的那几个门客,都查查,朕倒是想看看,哪个又做了别人的眼睛。”
斐骋邻习惯性的就要点头,点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代越说了什么,他“啊”了一声,抬头看着代越,不确定的道:“皇上的意思是说……”
代越闻言抬头,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在他五步开外站着的斐骋邻,淡声开口:“怎么?”
斐骋邻被代越那一眼看的心下一凛,忙立马低下头去,道:“臣明白了,臣遵旨,查!回去臣就查!”
代越复低下头去,开始拿笔在画卷上描绘起来,描了几笔,又问:“他怎么样?”
这个“他”自然是指于淮音。
斐骋邻回想了一番,回答:“有些不对。”
闻言,代越笔下一顿,他抬头,看着斐骋邻,问:“怎么不对?”
斐骋邻斟酌了一下,说道:“臣虽然与于相不曾深交,但也交谈过几次,可臣觉得,于相此次醒来后,同以前相比,在诸多方面,都相去甚远。似乎……”
代越微微眯了眼,问:“似乎什么?”
“似乎,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对面的代越,眸色正一点点变深,看着他的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
“斐爱卿可知,圣前妄议朝中一品大臣,是什么罪名?”
斐骋邻委屈:我说什么了,皇上你要这样凶我?我不是你最喜欢的侍卫了吗?
代越:……来人,把这货拉下去砍了。
于是斐骋邻就被砍了,享年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