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易德自先帝庆临帝在位时,便是大内总管,侍奉在先帝左右,后来代越登基,他仍是大内总管,侍奉在代越左右,可以说是代越很信任的人。
代越让他来堵人,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因为每次回忆到代越就断片,一截一截的,所以余怀因并不清楚于淮音和代越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但潜意识里,他对代越并不防备。
这应该是于淮音本人残存在这具身体的意识,那么,这是否可以说明,于淮音对自己效忠的这位君主,其实还是很信任的。
不过让余怀因觉得有些奇怪的一点是,按理说,像于淮音这样一位权臣,作为天子的代越,不应该忌惮他权势过大,会危及到自己的江山吗?
可是在那些能想起来的记忆里,这君臣两人的相处模式,看起来……似乎还挺和谐的。
虽然记忆里的代越,总是高高在上的,脸上的表情也很淡漠,甚至连笑容都几乎不曾有过,但也仅仅如此了
就余怀因所能看到的记忆里,代越并没有说因为忌惮这位丞相,而故意去针对他或者为难他什么的。
想到这,他开口道:“忘不了。只是要请盛公公稍等一会儿了。”不等盛易德问他什么事,余怀因就又开口,说:“阿福,你上来。”
阿福,是侍从的名字。
侍从阿福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低下头去,道了一声是,然后踩着马凳进了车厢,见余怀因坐在座榻上,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余怀因喘了口气,声音微弱,凑近了阿福耳边,说:“扶我下去,尽量自然点。”
阿福不敢多问,便走上前,将余怀因从座榻上搀扶起来,又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下车。
马夫也是个有眼力劲的,阿福因为要扶着余怀因,所以没有多余的手去掀那张轿帘,他便适时出手,在两人要出来的时候,把轿帘掀起来了。
余怀因此刻才刚刚从对过去那段记忆的恐惧中缓过来,要他像个没事人一样,还真有点困难,天知道他朝服底下,是怎样的大汗淋漓。
要不是因为还记得自己是谁,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余怀因肯定早就任由自己昏迷过去了。
余怀因从马车上下来,已是一头冷汗,双脚着地的时候差点一软,直接倒了下去,还好阿福反应快,及时稳住了他。
阿福扶着余怀因站在了盛易德跟前,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放开余怀因的时候,余怀因说话了,他说:
“盛公公,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中暑,能麻烦您老人家,让您身后那两个孩子,扶我一下吗?”
盛易德闻言抬头,看着跟前的余怀因,表情呆愣,目光疑问,“啥?”
他似乎也是第一次遇上今天这种情况,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要怎么办,只呆呆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余怀因。
余怀因笑的真诚,只是笑容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苍白,他说:“麻烦盛公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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