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柳留春反应快,一把抓住了余怀因颤抖的手,随即从他身上把刀拿下来,“小心,别摔了,等会儿豁个口,疼的可是你。”
说着,刀还没放下,就要去解余怀因伤口上的纱布。
余怀因吓得浑身寒毛自立,忙伸手捂住自己的伤口,结巴道:“等等等等一下,柳大夫,您您您确定一定要这样吗?”
柳留春示意他看自己手上的刀,和刚从医药箱里拿出来摆好的一系列东西,而后道:“不然老夫在做什么?”
余怀因:“……”
余怀因犹豫着放开手,说:“那,您老手下轻着点。我有点怕疼。”
柳留春点点头,表示:“老夫会的,相爷放心。”
“柳爷爷。”两人说话间,外面传来小风的声音,余怀因朝高守对视一眼,高守从门帘前让开,下一瞬,小风端着一碗什么,从门外走进来。
柳留春见状起身,走到小风跟前,从他手里接过那碗黑乎乎的东西来,然后对小风说:“好了,你出去吧,看着点,别让人进来。”
小风偷偷看一眼在柳留春后面的余怀因,余怀因冲他笑笑,小风顿时红了脸,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柳留春说的,“哦”了一声后,跑了。
柳留春端着手里的东西走回来,把碗递给余怀因,说“这是老夫自己调制的药,喝了后两个时辰内,会陷入沉睡。”
余怀因明白了,道:“麻醉药是吧。我知道。”说完,接过来,看了一眼,黑乎乎的,不知道是用什么原材料熬得。
柳留春闻言,惊奇道:“相爷取的这名字不错,行,以后这药就叫麻醉药。”
余怀因:“……”
“别。”余怀因看着他,正色道:“您还是换个名字吧。”
柳留春疑问:“为什么?相爷不肯授名?”
余怀因摇摇头,说:“不是,是我怕被骂。”说完,不等柳留春再问,仰头把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喝了。
依旧是苦的人身体打颤,不过这东西明显与其他汤药的苦涩还不一样。
余怀因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正想问“这是用什么做的?”,哪知道,才刚说了前面两个字,就眼前一黑,昏过去了。
柳留春见他晕倒也不惊讶,直接俯身上前,看了看余怀因的眼睛,然后又捞过他的手来,把了一下脉。
确定人是真的昏迷后,他拿起剪刀,凑近余怀因搭放在矮墩上的右腿,开始沿着余怀因的伤口,把染血的纱布慢慢剪开。
忽然,烛灯一阵摇晃,是风吹了进来。
高守守在门帘前,目光一瞬不错的盯着柳留春的动作,他看着柳留春把余怀因伤口上的纱布解开,看着他用在烛火上烧过的刀子划开余怀因的伤口……
即便是见惯了鲜血和尸体的高大侠,看着这样的场面,也不免有些动容,然后不自觉的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不知过去多久,一直埋头工作的柳留春终于起身,道了一声“好了。”然后转过身来看着高守,对他道:“麻烦先生,替老夫叫小风和天冬进来吧。”
高守“嗯”一声,掀开门帘,走出内堂,冲屋外守着的小风道:“进去吧。”又看向小风旁边的天冬,“还有你。”
然后转身,大步回房。
小风和天冬闻言,对视一眼,然后忙跑跟在高守身后,进了内堂。
柳留春正在洗手,满手的鲜血,铜盆里的水很快就被他的手染红,看见小风和天冬进来,他道:“替于相包扎一下伤口。”
两人点点头,一脸的严肃。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