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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试结束

谭勤把木生往自己身边揽了一把,“傻瓜,那自然是因为你一心想着答题,又悬着心,忘了饿。”    木生一想,说的确实有道理,扭头又问了一句:“爹,你晌午吃了啥?”    谭勤抬头看了看天,咕哝了一句“我晌午吃了啥?吃了啥?”    然后朝木生咧嘴一笑,“嘿嘿,我也不饿,忘吃了。”    木生从来没有跟爹这样亲密的走在一起过,庄稼汉们表面是粗糙的,内心常常也不甚细腻,更不惯于表达,他们不像当娘的,把担心、忧虑和快乐都写在脸上、挂在嘴上,平日里只会沉默或教训。    木生原本也觉得跟爹很有距离,平日里连一句暖和话都没听过,今天爹在门外像他一样悬着心、忘了饿。    原来,再粗糙的人,再寡言的人,都有一份忘我柔情,是专门留给你的。    父子俩决定把中午省下来的凑在一块吃顿饱饭,于是到饭馆里要了一碗羊肉汤,一人要了三张饼,把羊肉汤一分为二,饼掰碎了放进去,痛痛快快吃了一顿。    谭勤说:“木生,这辈子我要是能过上想喝羊肉汤就喝的日子,我就知足了。”    木生朝爹笑笑,说:“应该能的,爹。”    前世的他最初所渴望的不就是顿顿能吃饱吗?如今不就实现了?    可见,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木生这一夜睡得有些不踏实,他梦见了考试,梦见自己写错了字,还梦见栗辉衣衫褴褛。    第二天五更醒来,头脑有些昏沉,木生用冷水洗了脸,感觉好了一些。    谭勤已经买回了包子和粥,头发上还闪着水珠,木生这才知道外面下雨了。幸好是仲春,只是小雨,不然那些赶考的大龄学子又要受罪了。听说,有一年某场考试的时候下了大雪,有个七十多岁的儒生直接被冻死在号房里了。    虽然没有胃口,木生还是硬吃了两个包子,把小米粥也喝了。拎起考篮,又是一场耗费心力的战斗。    太阳升起来了,星星落下去了,木生和爹在府衙和客栈之间来来回回许多次,府试终于落下帷幕。    可是这一次木生走出府衙的时候,丝毫没有县试结束时的轻松,只觉得身心俱疲。    “爹,要不咱俩今晚上就连夜回家吧?”回到客栈,木生有些心神不宁,莫名只想回家。    “那怎么成?出了府城就是黑灯瞎火,咱俩又不会武功,遇见劫道的咋办?好好的再住一晚,天一亮咱就走。”谭勤只当木生是心疼钱,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劝他,“反正前几天的钱都花了,也不差这一晚上。”    木生点头,催促爹先去把帐结了,又很勤快地把东西都收拾妥帖,要不是谭勤拦着,他打算把东西也提前装马车上去,那样就可以睁开眼穿上衣裳就走,一刻都不用耽误。    谭勤笑他,“你是个男娃,不能老记挂着家,恋家难有大出息。”    木生却不管出息不出息,天上还满天星星,他就把谭勤推醒了,“爹,咱赶紧走吧,正好出了城天也亮了。”    谭勤虽然不像木生这样心急火燎,到底也惦记着家里的农活,二话不说,穿衣洗脸,牵起马车就上路了。    四月的田野已经满是春天的模样,风暖了,天蓝了,时不时的还能看见蝴蝶、蜜蜂在路边野花上飞。木生却觉得今天的太阳燥热,把车棚的帘子掀起来还是热的身上出汗。    谭勤扭头看见木生把长袍脱了,只剩里面一层薄短褂和裤子,纳闷的皱眉:“有这么热?”    回程的马车走得极快,太阳偏西的时候,他们已经快到家了。    远远的,木生看见花生站在村口的大石磙上,伸着脖子往大路上看。    “花生!”木生从车棚里钻出来,挥着胳膊喊他。    “你娘跟你姐有啥要紧事儿?都没出来接接咱俩。”谭勤嘀咕了一句。木生县试回家那天,大早上杨氏和沐喜就往村口瞧了一百遍。    花生小小身影越来越近,最后站在了马车跟前,仰着脸说:“大伯,木生哥,你们可回来了。”    谭勤把他抱到马车上,还没坐下,花生就小声的说:“大娘和俺姐在家哭哩。”    木生心里咯噔一下,自他看见花生第一眼,他就莫名的心跳加快,因为花生平日只会欢天喜地、嬉皮笑脸,今天的他背着手乖乖站在那儿,脸上没有笑容。    “哭啥?”谭勤一脸警惕看着他。    “俺娘说……俺娘说,沐喜姐的未婚夫死了。”花生很清楚的回答,说完不由自主往木生怀里缩了一缩。    木生只觉一个炸雷响在头顶上:沐喜的未婚夫死了?    谭勤手里的鞭子差点掉下去,颤着嗓子问:“谁说的?”    “那家人让媒人来说的,就今儿早上俺们正吃饭的时候,她一进来就说,沐喜呀,你这命苦的孩子……”花生模仿着媒人的语调神情。    “不用说了。”谭勤打断了花生的话,花生立马闭上了嘴,不再出声。    木生把花生抱在怀里,原来燥热的身体此时开始发冷,穿上长袍依然打了几个寒战。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成亲,喜帖都传过了,未婚夫忽然死了。这在大周朝,在封闭的小村庄,无辜的姑娘将一辈子背负“克夫”的罪名。    这意味着,嫁人将成为困难重重的事情,甚至将成为永远不可能。    可是沐喜是那么好的沐喜,眼睛明亮的,嘴唇朱红的,爱笑的、勤快的,为什么命运要选择这么好的你呢?    马车停下来,花生怯怯的进了家门。谭勤把马车卸了,牵着马在门前空地上让它打滚解乏,木生抱着大包小包进了家门。    沐喜正端着一个小筐子在鸡窝里摸鸡蛋,一回头看见木生,眼睛红红的朝他笑了一下,“木生,你回来了?”    木生也扯着嘴角笑了,“姐,我回来了。”    沐喜把手里的小筐子放在地上,要从木生手里接过那个最大的包袱,“你都累坏了吧,给我,你去歇歇。”    木生没撒手,只说:“姐,你跟我来,我给你买了好东西。”    沐喜笑笑,乖乖的跟木生进了屋。木生放下东西,从长袍袋子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抓过沐喜的手放在她掌心里,笑眯眯的说:“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沐喜揭开那纸包,是一根小小的银色簪子,顶上带着一朵红艳艳的绒布小花,太阳一照,簪子还会发光。    “真好看,可是我戴不着了啊,木生。”沐喜就那么摊着手看着簪子,头也不抬,一颗眼泪“啪嗒”滴在她的胳膊上。    “怎么戴不着啊?想戴就戴,我说你能戴就能戴。现在就戴上试试。”木生忽然生气了,从沐喜手里拿过那簪子,绕到沐喜背后,不由分说给她别在了头发上。    爹妈那屋传来爹的叹气声,还有杨氏的哭声,吴氏一声接一声的唉声叹气。    木生更加生气了,他把窗户推开,气冲冲的朝院子里喊:“有什么大不了,天又没有塌!”    坐在大枣树下的谭木匠和谭俭、麦生、花生受惊了一样,齐齐扭头看他,看了一会儿,谭木匠站起身,朝屋里喊了一句:“哭哭啼啼干什么这是?!天又没有塌!该干啥干啥去!”    晚上,木生想了又想,还是认定这事儿绝对不能怪到沐喜头上,即使一万个人说沐喜克夫,他也不会承认,如果像沐喜这么人好心善的还叫克夫,那天下男人是不是都不能娶亲了?    第二天,木生先去学馆跟韩先生告了几天假,说考试了几天累得不轻,想休整几天再读书。韩先生问过考题,爽快的答应了木生。    吃过中午饭,木生独自一人赶着大马车去栗庄找栗辉。马其实很听话,只要把“驾”“吁”等指令用清楚就行,木生这生手走个短途也没什么问题。    木生敲门的时候,栗辉正带着一脑子的汗在院子里干活,顺着墙根摆了一大片瓦罐。    看见木生,栗辉很高兴,他唤来一个老头儿,当家主人一样说:“去,把马牵到马圈去,喂上草料。”    老头儿朝他点点头,恭敬的牵着马走了。    “老弟,我有得忙了,你看,我还有这么多瓦罐要卖出去,他烧瓦罐的方子我也有,原来烧瓦罐的人被我跟娘劝回来了不少,再过个把月天热了,泥坯好晒干,我就打算开张。”栗辉依旧是消瘦的模样,但是眼睛里又重新焕发了光彩。    木生佩服的伸出大拇指,“栗辉,我就知道你行。”    栗辉爽朗一笑,拍着手上的泥说:“没啥,就是硬抗呗,扛着扛着就过去了。你考的咋样?我猜你肯定能考过。”    木生被栗辉的乐观感染,转一下眼珠,也乐观的说:“差不多吧,反正二百个人里面要十五个呢,有我就行。”    屋子里走出来一个略显瘦弱的妇人,站在门口笑盈盈的说:“你是木生吧?栗辉,你瞧你,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让木生进屋喝茶。”    木生来过三四次,这是第一次见到栗辉的母亲,见她露了面,有了笑,木生终于替栗辉放下心来:最难捱的时候过去了。    木生在家待了没几天,有天晚上,韩先生亲自跑到他家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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