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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踪

杨鹤一脸平静,“是,不该惹他,从一开始就不该。”    “好歹他愿意给你花钱,吃喝不用愁,哪天恼了,连银子也不给你了,可怎么过?”黄灯又好心规劝一句。    “好,我记住了。”杨鹤顺从的出奇,似乎刚才他爹骂的不是他。    “孩子啊,快快长大吧,长大了就好了。”谭木匠今儿受的冲击很大,杨鹤不乐意回家他知道,想着应该是因为原本性子有点冷,又有些鸡毛蒜皮的事儿跟爹娘闹别扭,找个地儿躲几天也正常,万万没想到他爹竟是这样的爹。    “你跟黄灯也回家吧,吃点饭,好好歇歇,过了年再见面。”木生也被雷劈了一样震惊不已,想安慰几句,又觉得开解之词极为苍白无力,只好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    “好,回去路上别着急。”杨鹤又恢复成在谭家庄的模样,随和的,甚至有些愉快的说,“木生,以后要好好念书啊。”    驴车慢悠悠走在路上,路还是那条路,车还是那辆车。车上的两个人却全然没有了来时的轻松。  木生憋了一肚子的气,一对虎牙把嘴唇咬出两块泛白的小小印痕,“要不是看他是个长辈,真想找条麻袋往他头上一套,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一顿,替杨鹤出气。”    “瞧你,还是个读书人,怎么能想着打人呢?”谭木匠嗔怪一句,又摇头叹息,“以前觉得孩子生在穷苦人家受罪,这么一看,富贵人家的孩子也不全是享福。”    木生听着爷爷的碎碎念,情绪有些低落,为什么他的两个朋友都会遇见渣爹?先是栗辉,后是杨鹤。好在栗辉撑了过来,柳暗花明,如今把家里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和沐喜成亲之后,两个人相敬如宾,日子十分美满。    今日所见的杨鹤的爹娘,娘是继母,爹虽是亲的,但是也应了那句,有后娘就会有后爹,给银子只是为了结交富贵,父子温情实在有限。    在这风刀霜剑的家里待得久了,整个人都冷了下来。就像当初的木生,从来不知“暖和劲儿”为何物。    唉,这么一想,杨鹤待在府学里倒是好事儿,总比在家里做个万人嫌好受。    两个人回到家,栗辉和沐喜正准备回栗庄,见他们两个回来,重又折返了进来。木生见到这两个人,笼罩在心头的一片阴霾总算消散了一些。    沐喜脸上已经有了母亲特有的光彩,灵巧里增了几分恬静,柔声细语的问木生课业、作息。    木生把自己买的一个小拨浪鼓拿给沐喜,沐喜责怪他“乱花钱”,脸上却满是欣慰甜蜜。    栗辉和木生这几年干着完全不同的事儿,坐一块仍是相谈甚欢。栗辉走南闯北,借着做买卖的机会,周边风景也顺带见识了不少。绘声绘色的给木生说,这儿的人爱吃醋,那儿的人辣椒当饭吃,哪哪儿有条五彩的河,何处有座难爬的山,对于木生来说这些书本上没有的东西,听着极其新鲜。    木生把府学里的新鲜事儿也讲给栗辉听,把栗辉也听得两眼发光,直问“是吗?是吗?还有这事儿呢?”    过年期间,谭家添了件喜事。麦生定亲了。姑娘就是邻村的,跟麦生同岁。    麦生高兴得不得了,激动地拉住木生的手说:“哥啊,我总算有件事早了你一步!”    花生纠正他,“你这叫捡漏,早几年木生哥就有乌泱泱的人追着提亲,他不愿意娶婆娘 ,不然我侄子都能满地跑了。”    麦生沉浸在喜悦里,不以为意,继续感慨,“以前还怕我要打光棍,想想真是瞎担心,我一个要成财主的人,怎么能没有婆娘呢?”    花生嗤之以鼻,“干一行爱一行,你一个读书的,整天想着娶媳妇,什么出息!”    花生这一本正经的话把木生逗笑了,“人各有志,麦生想早点成家也没错。花生,那你整天想点什么?”    “我跟你一样,你想着考进士,我想着怎么当个好木匠。”花生十一岁了,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说罢顺带丢给麦生一个鄙视的眼神。    麦生红了脸,恼羞成怒的要抓住花生打,花生一缩身子,泥鳅一样从他手底下溜了过去,麦生不依不饶,叫骂着追了过去。    正月十五一过完,木生又该回府学了。恰好栗辉要到泰平府送货,正好顺道送他。    路上,栗辉告诉木生:“沐喜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了,走完这趟货,我就不出远门了,专程在家陪着她。”    木生点头,“是,姐夫,这才是一家之主该有的样子,你要对她不好,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栗辉:一声姐夫又换来一顿毒打?    木生拎着东西来到学舍的时候,林雨润已经到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林雨润跑去别的学舍闲聊。木生原本打算等杨鹤来了,结伴去斋堂吃晚饭,直等到肚子咕咕叫,也没见到杨鹤的人影儿 ,木生只好一个人先去吃饭。    木生从斋堂回来的时候天已黑透,杨鹤依旧没来,木生也没有十分在意,心里想着或许明天一大早就来了。    可是接下来三天杨鹤并没出现,木生不免心内惴惴:这小子不会遇见什么事儿了吧?    果然,第四天中午,木生正在学舍里埋头抄书,黄灯来了,说是来取杨鹤的东西的。    木生这才知道,大年初一晚上杨鹤就不知所踪,至今没有回来。书信倒是留了一封,只说父子之情已消耗殆尽,养育之恩来世再报。另外专门交代黄灯,把《大学》带于谭木生,墙上那柄短剑也赠与他用。    黄灯红着眼从怀里掏出一本崭新的书递给木生,叹口气说:“少爷也是命苦,生下来就没了亲娘。小时候,我们夫人嫌弃少爷是小妾生的,从来没给过好脸色。后来她没能生出儿子来,又把少爷当贼一样防着,唯恐老爷把银钱什么的给了少爷。老爷偏偏除了记得按时给些银子,就只剩下不问青红皂白的骂人。我一个下人,想拉拢少爷和他们的关系,可惜人微言轻,没人肯听我的。如今少爷就这么走了,身上只有几两银子,连替换的棉袍子都没带,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在外面可怎么活啊……”    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木生看着手里的书,想起那天在杨府门口,杨鹤一反常态的温和顺从,分别的时候跟他说“木生,以后要好好读书啊”,忽然间明白过来,他那时候应该已经起了离家的心,而自己当时只顾得愤愤不平,竟没有听出这话里的深意。    “杨鹤能识文断字,出去给别人抄书、写字都能挣口饭吃,别担心,说不定过一段他就回来了。”木生不知道这是在安慰黄灯,还是安慰自己。    黄灯把杨鹤的东西装进袋子里,抽着鼻子跟木生说:“谭公子,要是我们少爷哪天回来找你了,你不管使什么法子,一定得把他留住,他不愿回家也不打紧,我跟他十年了,别的本事没有,好在手脚还算勤快,出苦力也能养活他。唉,他一个人,在外面怎么活……”    送走黄灯,木生坐在学舍里只觉心内冷风掠过,一书一剑摆在眼前,却不知如今它们的主人身在何处。    想到杨鹤虽然从小少人疼爱,但也从未受过皮肉之苦。如今这么两手空空的离了家,以何为生?像前世的自己那样蹲在路边要饭乞讨?还是躲在某个地方自生自灭?    木生不敢深想,一想太阳穴就突突地跳着疼。    晚饭时候,林雨润回来了,也不问木生为何摸黑坐在屋里,进来就快活地说:“听说了没?郑乔班到斋堂里当伙夫去了,还真是人生无常,前半辈子在斋堂里吃饭,后半辈子又成了在斋堂里做饭。亏得杨教授可怜他,没让他把这些年领的廪膳生补贴退回来,不然他一个老光棍,把他论斤卖了也还不起。”    “伙夫?”木生脑子里钝钝的,林雨润说了一长串,他只是听见个“伙夫”两字。    “对啊,伙夫,我刚还看见他了,正呆头呆脑的守着粥锅。”林雨润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把灯点亮了,灯一亮,随即发现杨鹤的东西不见了,“咦,这家伙来过?”    “他再不会来了。”木生说这句话的时候嗓子都不受控制的发颤,“杨鹤不知去向,是黄灯把东西收走了。”    “不知去向?恐怕只是怄气出去逍遥一阵吧,江湖险恶,不通人情世故,他混口饭吃都难。我要是杨鹤,压根就不会来府学,他又不像咱们,生在穷苦人家,无权无势,他家里是出名的富户,直接捐个官毫不费力,何必在这儿过得苦行僧似的熬着。”林雨润满不在乎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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