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良久,左蔓才从嗓子里面吐出这个字。在周婧雨奚落的目光下缓缓上前,盯着地上的碎片两秒,最终还是俯身弯下了腰。
周婧雨穿上拖鞋坐在床边,双手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的望着她笑问:“感觉怎么样?”
左蔓面色凝重,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径自捡着碎片。还有一些瓷片太碎。她刚要起身找扫帚,握着碎片的手被一只脚踩住。她猛地抬头,对上周婧雨那幸灾乐祸的笑,“你干什么?”
“刚才我问你有什么感觉,你不说话。现在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感觉?”周婧雨说话时,踩在她手上的力度加大。
手掌被碎片瞬间扎破,鲜血当即自左蔓掌中溢出,与雪白的地板颜色分明。她紧咬着下唇,“你就这点本事吗?简直幼稚。”
“幼稚?”周婧雨激愤的猛站起来,踩在她手上的脚用力碾压,看着她手心下疯狂溢出的鲜血,眼中满是得意洋洋,“就这样你还觉得我幼稚吗?”
左蔓咬牙忍着疼痛,斜睨着周婧雨那张看似清纯的脸,不屑的冷哼一声,“当然幼稚,像你这种做事不经过大脑的女人,姜正霆能看得上吗?”
“你说什么!”周婧雨像被踩中了尾巴的猫,激动的炸毛了起来,脚也在那一瞬收回。
趁此机会,左蔓从地上站起来,将几乎扎进手掌一半的碎片咬着牙拔了出来。看着血肉模糊的手掌,她讥讽一笑,“你比你姐姐周婧宁差远了。”
“你”周婧雨整张脸变得煞白,激动扯着她,“把话说清楚,我活着的人怎么可能比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差!”
左蔓嘴角扯了扯,“原来,你一直这么妒忌你姐姐。”
“我……我没有。”周婧雨心虚的挺直背脊,不愿透露出自己的小心思,可慌乱的眼神却出卖了她内心真实情绪。
手上的血还在滴滴答答的流,左蔓不再跟周婧雨纠缠,将周婧雨甩开便往外面走,将身后周婧雨不甘心的歇斯底嘶喊彻底忽略。
“你的手怎么能被扎成这样?”医生一边帮左蔓清理伤口,一边忍不住感慨,头一次见到能把手扎成这样的人。
“不小心弄的。”左蔓笑笑不再继续说下去。
包扎完从医务室走出来,看着自己包成肉粽的手秀眉紧蹙。
在往返小池病房时,手机响起了起来,屏幕上跳跃着何以南的名字。她犹豫了两秒才接起。走到人际稀少的地方才说话,“以南,你伤严不严重吗?”
“你是出来了吗?”
何以南虚弱的声音中还伴随着轻咳,听得左蔓心中不是滋味。要不是因为自己,何以南根本不可能被姜正霆打成这样,愧疚道“我已经出来了,你爸爸他知道你的事吗?”
“知道,你出来了就好,我”
何以南还没说完,电话那边就传来男人低恼的呵斥声,质问何以南给谁打电话。
左蔓自知理亏,跟何以南冲冲说了声保重便急忙将电话挂断。转过身,一记厚实的肉墙忽然挡在前面,她下意识后退两步,在看到姜正霆那双冷峻的面孔时脸色微变,“你怎么来了?”
“刚才是在给谁打电话?”姜正霆幽深漆黑的鹰眸落在她手机上,在撇到她包扎的手时眉头微皱了一下。
“没有谁,我先走了。”左蔓下意识将手机藏在身后,经过姜正霆身边时,手机忽然被一股大力抢走,她猛地转头,“手机给我!”